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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的洛阳,伴随着稀疏的薄雾,给这座百年老城平添了些许诗意,如果不是城墙外的马嘶人声,洛阳城的百姓或许还真的以为这是一个平常的早晨。
此时城外数万叛军已经在洛阳城外列好冲阵,便派出一个小校,单骑来到城下,叫嚣:“城里的守军听着!马上开启洛阳城!如若反抗,大军一到,片甲不留!”
忽然从城头飞出一箭,将此小校钉落马下。
“呵,看来是要反抗到底了”叛军先锋一见如此,冷笑着说“孤城残兵,自不量力,”当即下令大军前进至城下,城上弓箭稀疏的落下,却均被前排盾兵格挡,叛军几乎毫发无损的推进了两百步,先锋稳若泰山的坐在马上,对着城头大喊“李将军,朱军师!大唐覆灭已在弹指之间,如愿归降我主,保你们不死,一生荣华富贵,兴许还让你们掌管这繁华的东都,毕竟,我也不舍得这么好的城池有什么损伤啊,啊?啊哈哈哈”
李毅身着明晃晃的铠甲,并将身后的披风扎进腰里,手中长枪向城下一指:“逆贼!汝等攻掠我大唐城池,屠戮我大唐良善之民!致使生灵涂炭!实属奸贼恶贼禽兽不如!今日有我冲云将军李毅在,汝等休想踏过这洛阳城半步!”
“冲云将军,呵,好大的名头,既然敬酒不吃,那别怪我无情了”先锋手中令旗一指
“攻!”黑压压的叛军潮水般涌向城池。
城头稀疏的箭忽然井然有序起来,专挑护甲不及之处,骤雨一般自城头倾泻而下,攻城的叛军瞬间死伤不少。
“这就是天弓营?果然名不虚传”先锋军阴鸷的目光紧紧的盯着城头攒动的人影,丝毫不顾及第一波安放云梯的士兵已经死伤过半。
先锋官一招手,“飞羽骑!一个时辰之后,我不想看到城头还有弓箭射下来!”“飞羽骑得令”
“论骑射,中原岂能比得上胡人精准,李毅,你的天弓营,恐怕要从大唐精锐里除名了,可惜,可惜啊”先锋指尖轻轻敲击着马鞍,似乎在计算着时间。
一个时辰后。飞羽骑一骁骑军官飞马来到先锋官面前,下马回报,“报尹先锋,城头已肃清!”
“果然是安大人手中精锐”先锋官凝神望向城头,箭簇林立,这五千飞羽骑来自一个大型胡人部落,自小便熟稔骑射,纵然天弓营再厉害,终究不是他们的对手。可谓安大人最为依仗的军队之一。
洛阳城内,李毅看着面前多半负伤的士卒,李毅却是一脸欣慰,问道“战况如何”
“将军,天弓营八百将士,重伤三十人,轻伤十人,其余···”
“是时候了····命天枪营和天弓营所有能活动的士兵集合!我们出城迎战!”
城门缓缓打开,千百士兵手执长枪,整齐的走出洛阳城,并在城门不远处列开阵势,这倒让他很是诧异,当下下令不可进攻,低声沉吟“这就是李毅的天枪营,传闻个个是骑马善战的飞将军,怎么····马呢?看这架势,是要拼死一搏了,好吧”
当下先锋军旗展动,军中走出一队黑甲蒙面,身披狼皮的蛮人。“李毅,今日就让我的狼牙营,会会你的天枪营,攻!”数千蛮人手举长刀怒吼着冲向对面的天枪营阵地
“诸位,我李毅有幸与你们并肩作战,男人,喋血沙场就是最好的归宿,今日大家一起,打完这一仗!我请大家喝酒!”“好!哈哈哈,杀!”虽只有千百士兵,一时间却势若滔天,惊得反贼马军不住的安抚胯下战马,方才坐稳。
已经不记得刺翻了多少蛮兵,手中长枪已经换了两支,身周数道伤口血已不止,看着身边的蛮人渐渐围了上来,李毅知道,所有同袍已经战死,他一枪触地,撕下袖袍,将腹间一道恐怖伤口紧紧缚住,蛮人的力量果然不是中原人所能抗衡的,想到这里,用力一勒,腹间的剧痛让李毅本已模糊的视野骤然清晰起来,“呃”趁周围蛮兵一愣之际,手中长枪脱手而出,将最前面的一个蛮兵贯穿,紧接着,几柄寒刀入体,李毅却感到了一阵难得的轻松“还···真是··自在啊···”
“报!先锋,洛阳守城军已被肃清,是否进城!”“进!”
“啊啊什么怪物!”正在城头搬运尸体的军士突然发现已经死去多时的士兵缓缓的站了起来,甚至还有缺少肢体的,“它们”仿佛不知道痛一般,机械的举起手或者还紧紧攥在手里的武器,用力插进了临的最近的几个叛军身体里。“啊!”
城外,狼牙营的蛮兵正将一具具尸体扔向护城河,却不曾注意这些尸体都渐渐睁开了眼睛,直到“他们”的手插进蛮兵的身体,将心脏一捏而碎。
“报!先锋大事不好!洛阳城里的死人全都活了过来!”“报!城外天枪营阵地有异!”“报!安大人命我们快速撤出洛阳城!”
“这是些什么啊!!!”
“我们出不去了大人!”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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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着一席白衣的中年儒生,在雄伟的凌烟阁前,默默伫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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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夕阳西下,天边红日鲜艳欲滴,天宝十四载十一月初九,安禄山起二十万虎狼之师叛唐,中原大地,一时满目疮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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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随着传令兵令旗下落,城下的数千架投石机纷纷启动,熊熊燃烧的火石油罐雨点般呼啸着被投进了这座百年繁华却又一片静寂的东都洛阳城,百年都城,瞬间化作一片火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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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年十二月,叛军兵临潼关,大唐气数危在旦夕······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