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措厉声传达着赞普的问话。
纳玉手捧礼盒,趋步向前。来到来兴儿身边跪下,双手将礼盒捧过头顶,恭恭敬敬地答道:“长安宫人唐果儿,奉长宁长公主差遣,随睦王殿下前来晋见赤德赞普。”
“长安宫人?”多措仔细审视着纳玉,惊奇地问道。“你既自称是长安宫人,为何要扮做军士模样?”
纳玉抬起头,仰视着御座中的赤德赞普,不疾不徐地答道:“婢女是服侍长宁长公主的宫人,长公主听闻吾皇欲将她嫁与吐蕃赞普为妻,特差婢女前来探看赞普品貌如何。因婢女是女子之身,公开出入不便,先向睦王禀明后,装扮做军士模样,奉礼而来。婢女行事卤莽,请赞普责罚。”
此时,来兴儿的神色、心志已完全恢复了过来,他听纳玉出口警醒自己的同时,还不忘给自己栽下一个纵容下人欺瞒赞普的小小麻烦,既觉有趣,又颇为无奈,只得帮她圆谎道:“姑母慈命在身,小王只得勉为其难,如有唐突失礼处,敬请赞普宽宥。”
先前吐蕃与长安朝廷向以甥舅论交,赤德赞普先听多措说到此番中土皇帝不惜把亲妹妹嫁给自己,已是龙颜大悦,又见纳玉这么个貌美如花的宫人竟是奉了长公主之命,来逻些城对自己这个未来的夫婿先行相看,更是闻所未闻,大感新奇。
他向前探了探身子,笑着问纳玉道:“今天见到了孤王本人,姑娘觉得满意否?”
纳玉心思单纯,听罢多措通译赤德赞普的问话,不假思索便道:“赞普龙章凤目,无愧人主风姿,但面色泛黄,身有宿疾,我家公主与赞普将来是否有缘,婢女尚不敢妄加揣测。”
多措见纳玉说得直白,如依她原话通译,难免扫了赞普的兴致,遂只委婉地把纳玉答话的前半截儿翻译给了赤德赞普。
赤德赞普听后,开怀大笑,朝纳玉竖起拇指赞道:“能想到差人先行相看未婚夫婿,你家长公主确称得上是一位奇女子。孤王心中,只盼与她早日相会。然两国结姻终非小事,孤王还要听听朝臣们对此事持何见解,你且退下,孤王随后略备薄礼,烦你带回长安,赠与长公主就是。”
纳玉遵命起身,与来兴儿对视一眼,径自走出了大拂庐。
被纳玉突如其来的一搅和,纳悉摩想要当场揭破来兴儿真实身份的企图自然落了空。
多措并没有将方才纳悉摩和来兴儿之间的一番唇枪舌剑向赤德赞普转述,不知为什么,赤德赞普竟也没有问起此事。待纳玉出帐后,赤德赞普首先向纳悉摩问道:“大将军,孤王想先听听你对两国结亲这件事的看法。如仍有困惑不解之处,不妨当面向睦王问来。”
纳悉摩对纳玉主动替来兴儿解围的举动深感气恼,但当着大拂庐中群臣的面儿又不便明说唐果儿就是自己方才提起的族妹纳玉,正在气闷之时,听到赤德德普向他征询两国和亲的意见,遂借机向来兴儿问道:“纳某确有一事不明,想向阁下请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