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噗哧”一笑,不再害怕,朗朗道:“我看你穿成这个样子,还以为是哪里来的浪荡子,没想到是要问妻子讨个发卡,不过这可难了,我是从香港过来的,这个,是从那边买的。”
沈楚听了这话,有些略略失望,只得道:“这样啊,这样的话,今天就送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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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重要。”
“那我这个送给你吧?或者,你给我些钱,当你从我这里买走的?”她说着就要摘下来递给沈楚。
沈楚却拦住了她:“姑娘的东西是姑娘的,我要送给我太太的,怎么好是从别人那里拿来的,多谢了。”
那姑娘轻轻一笑,停了动作:“也是,那就祝你一切顺利吧!”
“借你吉言,再会!”说罢,沈楚便与她微微颔首,照直上了楼梯。
小姑娘也不再多虑,潇洒的走出了酒店。
他回到房间时,床上却没有人,嘴角轻轻弯起,推开了靠近街边的一扇窗,手扶窗台,楼下人来人往的,一辆汽车被夹在中间,急躁的鸣着喇叭,他听来却并不刺耳。
没过多时,有人敲了门,他以为是听差送了衣服过来,打开门却是白木。
她穿了一身绯色的旗袍,绣了暗暗的桃花,她将头发盘了起来,像上海那种杂志上温婉的封面女孩。可是她这时仿佛和他一般高矮的样子,两人视线相对,白木笑了笑,扬起手中的衣服,“老板可能记错了,衣服送到了我房里。”
他缓缓接过衣服,却转了转眼珠,“啪”的关上了房门。
留下白木在门外满脸惊诧,想笑又不敢笑,原来阿楚,也是会害羞的啊!
她站在走廊里等了好一阵子,酒店送东西的侍从从她身边经过了三次,和她说了三遍“您好”,她听得很清楚,记得也很清楚,不多不少,正正好是三遍。因为那侍从推着推车,车上有消过毒的毛巾、被子,还有一些点心水果,食物的香气和消毒水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很难闻。可是她难受在鼻尖,从没有进过心里。
最后一遍,她冲那侍从抱歉的笑了一笑,说了声“您好”,转过身去,望着窗外。这边的窗户正对着酒店的后院,花园里繁茂的很,有一个花农“咔嚓咔嚓”的修着灌木。方才侍从的推车,轮子摩擦在地毯上的声音渐渐都已经快要消失了,身后终于传来了开门声。
白木立时抛下了剪枝的花农,转过身来,下午醒来时他下巴上还生了青色的胡茬,这时已是容光焕发,显然是刮过了。陈老板找人买的是一件浅棕色格子的西服,很是符合沈楚一贯的穿衣风格,又很合身,穿起来就像是他自己挑选过的一样,倒是又变回了一个少爷的样子。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怎么样,还合身吧?”说着伸了伸手臂,前后转了一圈,专门叫她看。
她却很是大胆,一步迈上前去,挽住他的手臂,道:“是不是又要吃饭了,吃过饭,咱们去听小曲儿吧!”
沈楚教她拉着往前走去,道:“你倒是惦记着。”
她俏生生的咧开嘴,笑道:“那不然呢,我在你门口巴巴的站了好久,不为了听曲子,难道还是等你吗?”
两个人这时已经进了楼梯间,不远处有人在轻声的哼着小调,却有一个女孩子打断了,“小桃,不是我说,你这首练这样久了,还是赶不上月如的。”
唱歌那女孩儿停了曲子,忿忿道:“比不过又怎么样,她现在又不在了,谁还能嫌我。”
白木拉着沈楚转过楼梯,果然见到两个女孩子在三楼的楼梯间外说着话,年纪不大,她心下一惊:
月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