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琰只是盯着字,明眸中闪过不悦神色。
姬平却抚掌笑道:“董校尉果然神目如炬,确实是抄来的。”又朝绿绮道:“快带我去洗洗脸,这模样实在不雅。”
说罢,他急忙和绿绮闪人,心中实在有些后悔抄了李商隐这诗。
这锦瑟透出的感情是自感生平,心神惘然。他是看到蔡琰那张琴,一时间想到前世自己那个分手的学音乐女友,一时感怀,顺手写出。若是蔡琰这等资深大家细究起来,却有些麻烦了。
他这一离开,便没有再露面,直到蔡邕回来,把他叫了过去。
蔡邕一直听蔡琰说姬平是他一位世侄,曾拜望过他,虽然自己侍中没有记起来,但却也没有怀疑,他平生交往的人太多了,为人很多时候也有些迷糊,有记不起来的也属正常。又因姬平救过蔡琰姓名,便真把姬平当做了子侄。这两日一直在想法为姬平谋个职务,找些事做,如今有了些眉头,便找来姬平。
姬平一听这事,忙找借口推脱。
蔡邕是个直性子人,一看姬平推脱,便认为他不求上进,大是不悦,对姬平好一番教诲。
蔡琰恰好不在,没有替他说话的人,姬平只好以不愿意为董卓出力为由再次拒绝。
蔡邕一听此话,老脸顿时有些红,随即拂袖而去,让姬平不由苦笑。这下怕是把这老头得罪了,这蔡府也不好呆了。
第二天一早,他便向蔡邕父女告辞,准备搬走,祝奥已经在附近寻好了住处,在这蔡府中实在太过惊险,还是早日搬走为妙。
蔡琰知道姬平的身份,自然也知道姬平的想法,只是稍稍有些伤感。
不料姬平一出蔡府,就遇到了吕布。吕布一听说姬平要搬走,顿时不由分说,要跟着姬平去新居,他要跟着姬平学书法。
姬平一时不由傻了眼,心中叫苦不已,当即毫不犹豫直接拒绝。
但吕布这厮匪性十足,根本不给他反驳的机会,干脆连称呼也改了,直唤姬平长生。
姬平无奈,只得带他去了新居。没办法,即便他不带,以吕布在长安的人脉,要寻到他的新居并不难。
……
蔡邕送姬平离开,回到府中,看到蔡琰有些伤感,不由对蔡琰轻叹:“如今乱世,董公喜怒无常,为父也曾想着逃离长安,刘贤侄不在长安任职,倒是好事。”
蔡琰点了点头,将手中那副姬平写的字交给父亲:“阿翁,这是长生所写,你看怎样?”
蔡邕没在意的接过,只扫了一眼,便不由神色大震,失声道:“这是!这个手迹我见过!”
他浑身颤抖着,脑海里不由浮现出两年前雒阳皇宫甲戌朝堂上废帝之时,从大梁上垂下的那一幅字,虽然两幅字体类不同,但以他的素养和老辣眼光,一下子就认出了两幅字是同一个人所写!
一直以来,他始终不知道写这幅字的“苍天未死”是谁,但他此时却知道了。
“刘治!刘治!”他喃喃念叨着,脑海里浮现出刚离开那个少年的模样和那个名字,同时与甲戌朝堂上另一个面孔相合,赫然现,二人有几分相像。
而名字更是……辩治相通……刘治可不是刘辩!
苍天者,汉天子也,苍天未死,岂非是说天子未死!
这个事实,直令蔡邕一时惊恐的无法言语,死死盯着女儿蔡琰,想从她神色中看出些什么?
看到蔡琰面色微变,知女莫若父,蔡邕颤抖着道:“阿行,你……你知道……”
蔡琰咬着嘴唇点了点头。
“阿行,记住!”蔡邕颤声道:“你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没见过。”
蔡琰点了点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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