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侯若有人言语挑拨,便极容易引发骚乱,一旦有人带了头打砸抢,再胆小怯懦的人在那种环境下也会变得疯狂,严重的甚至会引发大爆动。
“伯阳侯府用救灾的名义筹得了一百八十多万两的银子,现在说有什么奸人陷害,有什么阴谋的,谁知道是真是假?”
一声不太和谐的声音自人群中响起,那声音并不是很大,可吴安学却听到了,他一脚踏上身边的长凳,目光如鹰隼般紧紧的盯着身前的人群。
“就是,侯府才筹到银子就说难以为继,就想撒手不管我们了,谁知道你们这是不是在卸磨杀驴?”
又有一道不同的声音响起,但话语中却同样饱含着恶意。
“什么我大华的战神?我看根本就是沽名钓誉之辈。”
紧密站在一起的灾民开始骚动起来,有人茫然,有人恐惧,有人沉默,但也有人握紧了双拳,似已被这一声声的愤怒之言给撩动了神经。
“伯阳侯就是个以权谋私,罔顾百姓生死的无耻之徒,他拿我们这些人发了一笔横财,就想不管我们了,没这么容易。”
吴安学指着人群的一角突然暴发出一声大喊:“抓住那个穿土黄色上衣黑色裤子的瘦高个儿,他就是奸细,刚刚那些话就是他变着声儿说的,就是他想挑拨大家让我们没好日过。”
“唰!”近五百灾民,不管男女老幼,皆瞪大了眼向吴安学手指所指的方向望去。人群之中,那穿着土黄色上衣黑色裤子的瘦高男人,顿时无所遁形。
瞬间,人们的惶恐,茫然,害怕都变成了涛天的愤怒,而这愤怒还有一个明确的发泄目标。
被数百人愤怒盯视的感觉可并不美妙,瘦高个儿男人顿时大惊失色,转身就要逃。
“快抓住他!”
“别让他跑了。”
“打死他!”也不知道人群里谁先喊了一嗓子,阻止那瘦高男人逃跑的不再是人们阻拦的双手,而是如雨般的拳头、脚踹和妇人们五指成勾的抓挠。
“你们想干什么……别打……杀人啦……救命……”面对数百人的围殴,就算瘦高男人原本有持无恐,可落在身上的拳打脚踢还是让他感到了死亡的恐惧,他奋力挣扎着冲人群之外的吴安学求救,“救我……不管你想知道我都告诉你……救我……”
灾民们中还有人理智尚存,听到那瘦高男人的话,立即冲着那些冲进去暴打奸细的灾民们高声喊道:“先别动手,大家伙儿先别打了,先让执事大人问问他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