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暗下也有人说,是百姓放火,只是不敢站出来承认罢了。也有人说,亲眼瞧见一道雷火朝着南家劈了下来……众说纷纭,倒也无从考究。”张峦最后讲道。
张眉寿听得早已震惊不已。
“这火既起得这般古怪,湘西官府难道不曾细查过吗?”她忍不住问道。
即便南家真是“作恶多端”,可如此大案,官府绝没有置之不理的理由。
这其中,是否另有隐情?
“……倒不是没查,只是不曾查到什么值得一提的结果罢了。”说到此处,张峦顿了顿,到底没有说下去。
实则,当年他曾从结识到的一位好友口中听到了一个极隐秘的说法。
据说,有高僧推断出,南家大宅之下压着龙脉,三代之内,必出新君。
此事,由湖广巡抚经锦衣卫传至皇帝耳中——
南家出事之后,官府久查无果,最终只以意外走水来结案。
但后来不久,这片废宅之上,便建了一座寺庙。
据说,是用来镇压恶灵。
这些话,因涉及朝政,张峦便未有同女儿说起。
谨言慎行,他一刻不敢忘。
“时隔久远,有些事,已记不甚清了。”张峦最后讲道:“但定国公府的前世子夫人,许是与湘西南家乃是同族,想来应也只是旁支而已。”
若不然,在那场意图不明的大火之中,又岂会幸免。
定国公府这般位置,兴许也对那些隐晦之事稍有耳闻,故而才不愿过多提及南氏的出身吧。
但南氏已经去世多年,此事也无甚意义了。
但他还是交待了女儿一句:“既然定国公府不愿多提,那便不提了,到底是人家的家事。”
张眉寿点头。
这一点,她自是知道的。
但是——
“父亲。”她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抬起头看向张峦。
“嗯?”
“父亲救下苗姨娘之时,是在南家出事之前,还是之后?”女孩子压低声音,脸色透着几分郑重。
张峦被问得心底忽然“咯噔”了一下。
他仔细想了想,方才答道:“乃是南家出事之前数日。”
这件事情,他到底是有印象的。
南家出事当夜,他曾与众人一同离开客栈,观望火势,苗氏也跟着一起。
当时他为了避嫌,没看多大会儿就回去睡了。
不过……他家蓁蓁,还真是敏锐啊。
竟是疑心苗氏与南家有关?
“人都不在了,又是陈年旧事,且别多想了。”他与女儿说了一句,便岔开了话题,转而去评女儿的画。
嗯……画得当真不错。
不愧是他张峦的女儿,且看这画中灵气,竟有他七八分风范呢。
张眉寿却不大能听得进去。
她脑海中出现了许多大胆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