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他离孽镜台越近这种情况又被糟糕，一丝破裂的疼痛在他脑袋里扯过，秦慕猛吸了口气抓着额头停了下来。
眼睛所见的事物在扭曲，耳所听到的声音杂乱又深刻。
秦慕心脏砰砰震跳的厉害，像加了几个泵一样在工作。
头晕目眩，脚如踩棉絮，身体没有意识的摇晃。
贾胜见到他的变化与苍白的脸色，已经笃定自己的猜测，这下更不会放过他了。
“大人已经到了，咱们快点走吧。”强行拉着他往孽镜台上走去，跟照完离开的人逆肩而过。
可就在这时秦慕突然爆发了，猛地甩开贾胜抱着头吼叫了一声，连连后退撞倒了两个鬼。他表情已经疼地扭曲，那双深沉冰冷的灰眸此刻染上了血色，似乎有什么在龟裂开来。
“啊！”秦慕扬声惨啊了一声，一圈洪波就在他身上荡开，原在他周围经过的十几个鬼魂连什么事情都不知道就被冲散了灵魂，而他们消失还保持着行走的动作，脸上的表情也没变消失的一点痛苦都没有。
离他最近的贾胜也没讨到便宜，不过他是阴司灵魂卖给了阴界所以自身就比这些刚死不久的鬼魂能扛，只是被冲击到了台下，重重的摔在地上喷出了一口血。
贾胜捂着胸口撑起上身，难以置信地看着孽镜台上抱着头痛苦挣扎的男人，突然有一下恍惚，觉得秦慕身上有一层什么东西将要破碎。
难道他猜错了？
秦慕身上被逼出来的威力已经超出了贾胜想象，他现在开始后怕，万一秦慕真是一位大人，今日过后自己怎么办？
砰地一声，双膝没入土地，秦慕咬牙捶在地上，拳头死死的握住，骨节处泛着青白。脑袋里一阵猛过一阵的撕裂，就像脑浆被刀子滑开然后双手将口子扯大再往里面灌入辣椒水，不过被灌入的便不是辣椒水而是很庞大的信息，庞大的秦慕一点都消化不了，也捉不住这些东西。
这里出了这么大的动乱，驻守在孽镜台的阴司不可能发现不了，也早在有鬼魂攻击的时候就已经赶了过来，只不过此时他们本来靠近不了秦慕，在他周身似乎有一股无形又强大的力量，谁近谁死。
“所有阴司退出孽镜台！”随着这这一声沉喝，九出现了桥台末段，他手里托着一颗水球子，一束光从球子出撒出来，照了一圈，还站在台上未来离开的鬼魂便通通被吸纳了进去。
所有的阴司都逃离了孽镜台，受了内伤贾胜也被经过的阴司架走。
九动作很快的将孽镜台给关闭，那方巨大的镜子瞬间蒙住了光晕变成了一堆静寂的擎天巨石。
秦慕周身的气息也渐渐收敛，可是他依然双膝跪在那里，他的头低垂看不出他此刻的样子，只是那一些短碎的黑发如同过了一遍水一样水珠不断的滴入土里。
九静静地站在那里，眼睛里全是那跪在那里一点动静都没有的男人，他神色很复杂，似猜不透眼前这男人。
他第一次见到秦慕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他第一次来阴界闹出了不少的动乱，带来的影响至今还没有平息。
而这一次九更看不透他了。
过了好久，男人终于了，没入土地的十指缓慢地抽了回来，头发颤了颤抬了起来。那又深凉的灰眸绽出一抹戾气，九心神猛地震颤了一下，随是恍惚了一下但还是感觉到秦慕身上刚才东西将裂未裂，就一层硬茧被冲击的破碎不堪，只是堪堪的连在一块掩护住了重要的东西。
明明眼前的秦慕什么都没有变，他还是他，九心神却有种熟悉的颤栗。
好一会，一切都恢复了正常，秦慕撑了撑身还是跌在了地上，坐着连连喘息，脑袋还是阵阵撕裂的疼着却没有刚才仿佛被挤裂的感觉。
九挪了一步，走到了他面前，目光复杂地望着他，良久伸出了手。
秦慕拧着眉，随着手对上他的目光，却没有动作。
九开口“刚才的动静太大，先离开这里。”
“不用你。”秦慕撑着身子站了起来，双膝的疼直刺激着精神末梢，刚才直接砸入地层可能爱了伤但应该没有伤到骨头。
绷紧了身体等待能够忍住了他才迈出了一步。
九看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便带着他离开了这里。
在他们不久，孽镜台恢复了工作，被收起来了鬼魂也重新放了出来，阴司维持着秩序继续让队伍一个个在镜台通过。
刚才的事情就好像没有发生过一样。
九把他带到了自己的办公事，递给秦慕一粒药丸。
秦慕没有犹豫也没用水就吐了下去。
人能够把他默不作声的带到这里来，想要陷害他根本就不需要用毒药，阴界到处都是人家的手下。
秦慕也没拘束，大方的仰靠室内唯的沙发上休息，药效发挥后头疼带来的各种不舒服也一点点的消退。九靠着书架站在那里，眼睛从进来就没有从他身上离开过。
门被敲响，九并没有让人进来“什么事。”
外面的阴司道“通灵使者求见。”
九侧首看了眼听到这消息而睁开眼的男人。
“让她进来。”
童思思还没来，九目光深邃地落在他身上，带着某种探究与迷惑问道“你真的是秦家的血脉吗。”
秦慕闻言看向他，目光平静又清冷，他轻嘲一声“这种事情我会糊涂的弄不清楚吗。老头子只生了我跟天爱两个孩子，如果老头子没有意外那么我也不会有错。”
“……”听到外面渐进的脚步声，在人进来前九向他说“你身上有神秘的力量，我感觉对我很重要，我希望未来你再有那种冲破枷锁的情况时你能让我守在你身边。”
“……”秦慕扯了扯嘴角，甩了下湿发“快算了吧，感觉再来一次会直接来你第一殿报道。”
“不会。”九说“只会疼不会死。”
秦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