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初轻轻抿着嘴唇,没有回答,只是想起了他最后发给自己的那条短信:我们,不要再见了。
她抬眸看他,“我……以为,当初,我们已经道过别了。”
“是吗?”他反问一句,眉梢轻挑不难看出压抑的怒火,“那奇怪了,我程柯向来引以为傲的记忆力,为何没有在我的记忆里搜索到任何我和你道别的片段?”
她伸手从包里拿出了手机,动作触碰到包里装了虎头鞋的塑料袋刺刺拉拉地响。
程柯看着她拿出来的手机,五年前的款式,很旧了。他记得。他从没忘记过任何事情,自然是记得,她手中这款手机,是他买给她的。
屏幕上头是一条短信,她舔了舔嘴唇,有些紧张地递到了他的面前来。
我们,不要再见了。
看着当时自己气急之下发过去的短信,程柯的手紧紧攥着,然后就伸手拿过了手机,目光停留在屏幕上,他冷冷地笑了一声。
“就因为这条短信,你当初可以不说一声就离开,一别五年不回来,你既然那么听话,那么你现在回来做什么?这台手机你还留着做什么?”
话音刚落,他的手轻轻一松,那台旧手机就那么坠落到地面,四分五裂。救都救不回来……
温言初看着地面上摔得七零八落的手机零件,眼睛睁得大大的,没有做声。
她只是弯下身去,伸手将那些零零碎碎都笼起来,一并塞到了包里,什么都不想多说,只觉得再多说一句,或许就会有崩溃的情绪倾泻而出。
站起身来之后,也只轻道了一句,“那,打扰了。我……先走了。”
转身,泪落。
手腕被一个大力猛地握住,像是最牢固的桎梏,再一扯。
温言初只觉得眼睛一花,反应过来的瞬间,自己的背已经察觉到了墙壁的凉,她怔怔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男人,看着他这么锢着她的手将她按在墙壁上。
程柯眸子里的光,是隐忍的愤怒、不甘、恨那么多那么多的情绪交织在一起的复杂,闪动着,像是随时可能喷发的火山。却是在看到她睫毛上细碎的水光时,有了些不忍,这些不忍反而让他更加自我恼怒起来。
她定定地看着眼前的他,手腕被他箍得生疼也没空理会,他眼神中的那些复杂,让她难以挪开眼睛。
“程柯,你恨我……也没关系的,无论是你气也好,恨也好,都没关……”
话还没有说完,他的嘴唇已经重重地印了上来,粗暴地按着她,蹂躏着她的嘴唇,仿若要夺去她每一寸呼吸一般地汹涌的吻着。
恨她么?自然是恨的。气她么?气了五年。
可是程柯想,自己最气的恐怕是自己。哪怕明明这么恨这么气她,却依旧……忍不住爱她。五年来冷静得像是死水一样的心,只一看到她,就完全失了方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