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老头子不说话了,一个个大眼瞪小眼的看着我,“额(我)弄(敲)你(死)个(你)瓜(个)货(兔崽子)!”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我瞅不清那老头弄得是啥家伙,明晃晃的一根,瞅好会才发现是个烟锅子。敲在头上,老疼啦。
我抱着头围着门口的大榆树转着圈跑,一边跑一边骂,我越骂那俩老头还越来劲了。
我被打孬了,哭着喊“爹!妈,哥啊,姐啊!救我啊,我快被俩要饭的打死啦!”
哗啦啦我家里人被这一嗓子全喊出来了。我底气来了,停下脚步,指着俩老头也不擦眼角的泪花子,“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改天小道爷弄哭你们俩老头!”
我丝毫没注意到我年纪大的几个哥哥姐姐看着我坏笑,我爸一张老脸涨得通红,我妈早已经捂起来脸了。
我心道,我老子够意思啊,看见我被欺负气成这样,年轻力壮的打这俩老头不跟玩似的。我就等着瞧好了。
我爸急冲冲的走过来,我大喜,“爸,这俩人……”
我还没说完,我爸已经拧着我耳朵差点把我整个掂起来,口中还不停的骂,“能,多大点人就你熊孩子能!老子不打死你!”
我心里咯噔一声,完了,我爹不跟我一伙的。
我妈那边走过来抓起那脏老头的手,口中一直喊“两位师傅,来了咋还不说一声呢!你看我们……”
那脏老头笑笑连说不碍事不碍事。
“哎呀,额说秀云是吧,那瓜货你可得使劲打!不打成不了才!”那老头掏出一跟雪白的圆条条,用个洋火一点,还冒烟。后来才知道,烟还有那样的。
我心里恨死了那老头。
还是脏老头好,走过来拉开我爸的手,“行啦,建国!别拧了,算算我都五年没来看过你们了!不请我俩进屋坐坐?”
我爸连忙露出笑脸恭恭敬敬的把俩老头请进家门。真是个狗腿子!特务!
我跟着进屋,我三姐见我的模样,偷偷的把嘴贴到我耳根小声说,“小弟,那是你师父!”
我精神头一下子来了,哪个?三姐说那个脏的。
他就是我师父啊,看起来跟一般老头也没啥不一样啊,我寻思。
屋里,俩老头正跟我爸妈说些什么,听那个脏老头说,那个打扮的跟大公鸡一样的老头姓杜,是个算卦的。
那一天师父好像是说今年年底带我走教我些东西啥的。我家孩子多啊,也可能是早有准备。总之我爸利索的跟上大粪一样把我叉得远远的。
接着,那脏老头说,“老杜,你来算一卦,给我这徒弟算算俺俩师徒缘怎样!”
其实当初我师父只是说着玩玩而已,那老杜头也是陪着闹,接过,一个算师徒缘的卦,就这样牵扯出了一卦又一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