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七快气疯了!
可是,跟女人怄气,那就是自寻烦恼。
嘴上说着“绝不屈服!”双手还是不听话的把厚重的皮子给洛篱包上,等到包的严严实实的了,才摸去头上的汗珠,跟老板娘道了别,顺着记忆中的方向,去了!
洛篱把头缩了缩,羊毛蹭到脸上,又暖又软。痒痒的,嘴角都情不自禁的挂上了笑。
看着远去的驴车,陆老板娘噗嗤笑出声来,指着两人的背影冲男人说:“真是一对儿天造地设的冤家!”
男人憨厚的呵呵笑两声,就一头钻进屋内,今天生意还行,多宰只羊才行!
冷七抹了把打在脸上的雪沫子。还好,风总算有小去的趋势了。
没学过赶驴车,嘴里“嘚儿~驾!嘚儿~驾!”的,嗓子喊破了,那驴却一点不给面子的走两步便去啃路上的雪,不时打个秃噜,于是,冷七再次擦去脸上的雪沫子……
再看车上的洛篱,她竟然睡着了!冷七极其龌龊的想,这丫头卖给人贩子应该能卖不少钱……
闭着眼睛努力的去回忆当初拿着鞭子在驴车上指点江山的老邹爷,恍然大悟!
对了,还有鞭子啊!
于是,冷七狠狠的甩了一鞭子在驴屁股上!
想象中的画面没出现,一鞭子下去,只抽出了驴子一个响亮又难闻的屁,不偏不倚正对着冷七!
冷七呛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翻身下车,哭丧着脸摸着驴脖子央求道:“哎呦~我的驴大爷哎~您老人家行行好!甭跟我耍脾气了成吗?我可真有急事!您行行好!”
驴大爷并不领情,鼻孔里喷出一道白气,仿佛在说:谁让你刚才抽我屁股来着!
冷七没办法了,摸着驴耳朵,掐了个决,又抽出一张黄纸,夹了跟驴毛进去,烧了,小声道:“您帮我进山,以后年年给你上表祈颂功德!”
说来也怪,说完这些,驴车总算能受自己控制了。冷七长长的吐口气。
洛篱在车上捂着嘴偷偷的笑红了脸。不管到了什么时候,她都会记得,这个被驴大爷欺负的男人,傻得像个孩子。
朦胧的太阳已经偏了西,走了一个时辰,眼前的山石,总算有些熟悉了!
冷七提着的心,总算放下了!
只要能找到路,找到路上隔三差五的小房子,冷七就觉得进山不算什么事。
唯一祈祷的就是,千万千万不要下大雪!
最无聊的时光,就是赶路。冷七边哼起了歌:“蒹葭苍苍……白露为霜……”
唱完了,回过头,发现洛篱的脸红扑扑的看着自己,大眼睛依然刚睡醒一般,迷迷糊糊的。
“呆子!你还会唱歌啊?真好听!”
冷七的脸更红,唾口唾沫装作很硬气的说:“好听不好听关你屁事……又不是给你唱的……”
于是,冷七忍不住又哼出了声……
迷迷蒙蒙的雪花,仿佛能下进心里,痒痒的,暖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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