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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吗?”魁玉担心地问道。
“大概天意如此吧…好!以茶代酒,净水,坐席,木梳,都准备就绪了吧?那我们开始了!”
本该清雅庄重的古琴声由短笛代替之后听起来有种说不出的诡异。开篇是《高山》《流水》,令人迅速沉静下来。
原小路就位,魁玉暂代赞者一职,以盥洗手,于西阶静待;原小路走出来,至棚屋中心,面向南,先朝外深深一拜。然后面向西跪坐。
魁玉为他梳头,将前一天沐浴后披散的头发编成细辫盘于头顶,之后把梳子放到坐席南边。之后原小路转向东正坐,魁玉此时又充当有司一职奉上缁布冠,昱音放下笛子,走到原小路面前高声吟颂祝辞:“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吟罢跪坐下为他的发髻加冠,之后起身退回原位。
魁玉上前为他象征性地正了正冠,之后命他进里间换上了一套他父亲的礼服。出来向着父母的灵位三叩九拜,以感念父母养育之恩。
看得出他父亲身型亦不是十分强壮,但比他还是高出一截。他穿在身上的一身大概正是觐见时的礼服,重工刺绣层层叠叠没有任何省略,相当规整。
再出来仍是面向东正坐,昱音再洗手,再复位,魁玉奉上皮弁,昱音接过,走到原小路面前;高声吟颂祝辞曰:“吉月令辰,乃申尔服。敬尔威仪,淑慎尔德。眉寿万年,永受胡福。”昱音跪下,为他别上皮弁,然后起身复位。魁玉再次帮他象征性地正正发钗。
所谓皮弁是魁玉用鹿皮临时割成需要的形状所制而成的,朴素而坚韧。
这次他向昱音行正规拜礼,表示对师长和前辈的尊敬。魁玉心里有愧,悄悄退到一边。
拜过长辈,最后加的是爵弁,广八寸,长一尺六寸,前小后大,上用雀头色之缯为之,刚好在他父亲的礼服里也有这样一顶爵弁。
这次本该对家国宗祠行礼,但那些虚无缥缈的名次对于原小路来说就是雀舌山的草木山灵。他恭恭敬敬拜下,以茶代酒洒在地面,自己一饮而尽。
昱音魁玉也跟着喝了口茶,原小路以为礼成刚要起来,却被昱音按住:“还有聆训没完呢,我也不算什么长辈,就再给你吹奏一曲吧,权当你父亲在场了。”
来了!
这首可不是刚刚高山流水那般风景了,魁玉只觉心上似有十指乱弹,想要捂上耳朵的时候已经晚了,油灯的火光随着笛声异样地跳动扭曲,越来越大,越来越高,要不是魁玉知道这已经是幻境了肯定要喊着着火了跑去打水。
原小路没有动,火光加深了他双眸的赤色。他像聋了瞎了一样,对周围肆虐的火舌毫无反应。
昱音对魁玉使了个眼色,笛声急转直下,渐渐微弱到没有。周围呼呼燃烧的风声,张嘴就要呛到喉咙的浓烟,让人根本分不清楚幻境还是现实。
“阿陌…”昱音的声音充满磁性,温柔得如同夜空。
“…阿陌…”原小路机械地重复着。
“阿陌是谁?”
“是我。”
“原小路是谁?”
“原小路是…”他开始产生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