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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柳佩玖闲话了一路,回到李家,唐宓便从柳佩玖的马车上下来。
柳佩玖没有进李家大门,将唐宓送到家,她就离开了。
知道柳佩玖婚期将近,按理是不该四处乱跑,更不好上门拜访,唐宓也就没有挽留。
目送柳佩玖的马车驶出巷子,唐宓这才转身进了李家。
“郎君呢?”
唐宓回到桂院,看到空空的院子,不禁有些奇怪。
今天早晨出门的时候,二九兄明明在家啊。而且为了书院的事,他特意请了两天假,今天还在假期呢,应该不会再去衙门。
自己刚从书院回来,知道二九兄不会去书院,怎么也不在家?
阿方赶忙说道:“郎君出去了,说是最快今天晚上、最迟明天早上便会回来。”
“什么事这么急?”竟是连等她回来都等不及?
唐宓原本只是喃喃自语,没想从阿方口中得到答案。
阿方却迟疑了片刻,凑到唐宓耳边,低声道:“娘子,今天上午,阿郎(即李祐堂)命人请郎君去百忍堂。郎君从百忍堂回来后,神色就有些不对,一个人闷闷的在屋里躺了好久呢。”
唐宓一怔,“郎君生气了?”
不会是老祖宗那边又出什么幺蛾子了吧?
昨日东庐书院开学,李氏宗族中有八个孩子上学。
这些孩子的家长也去书院参观了,看他们欣喜的模样,应该是对书院非常满意。
莫非,其它族人听说了消息,后悔没来书院读书,想重新求着入学?
唐宓果然聪明,略略一想就猜到了真相。
只是她低估了某些人的无耻程度,做梦都想不到李寿生气的真正原因。
阿方回想了一下李寿的表情,点头又摇头,“郎君似是有些怒气,可更多的却是决然。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
决然?
李寿到底是个什么神色,竟让阿方看出了“决然”?
唐宓心中忽然生出不好的预感。
她急急的问了句,“郎君可说去了哪里?”
阿方摇摇头。
唐宓顾不得换下衣裳,急急的去了外书房。
外书房的小厮见唐宓来了,赶忙行礼。
唐宓摆摆手,“去把阿玄给我叫来。”
小厮答应一声,躬身退了出去。
不多时,一个相貌普通,穿着褐色仆役服侍的年轻男子走了进来。
他看着寻常,但下盘极稳,内行人一看便知是个练家子。
他亦是“玄”字营出身,因为在人前露了面,不好再做暗卫,便被李寿安排在李家当差。
阿玄虽不再是暗卫,但也是李寿的心腹,对他的行踪,应该有所了解。
听唐宓询问,他没有犹豫,左右查看一番,确定没有人偷听,这才压低嗓门道:“郎君去了骊山,其它的,还需郎君回来亲口告诉您。”
骊山?
平阳公主的娘子军在那里驻防,但平阳本人并不在啊。
李寿忽然前往,定是有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