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坡路段跑起来不怎么费力,所以塞壬很实诚的回答:“不累,饿了。”以前在海里的时候,都是饿了吃,睡了困,时间上并不固定,一天吃上五六次,每次间隔时间也不长,但人类都是一日三餐,晚餐到第二天的早餐间隔时间很长,哪怕昨天他吃了顿宵夜,可还是饿了。
沈画立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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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画立刻道:“我打电话让人下来接我们。”
她刚拿出手机准备给出门前就碰上的厉管家打电话,还没来得及付诸实践就听到一个带着些许疑问的声音:“是沈画沈小姐吗?”
沈画和塞壬都朝着声音来源处望去,就见是一个穿着保安服饰的年轻人站在不远处的地方,不确定看着她。
沈画迅速从脑海中翻出了这个人的脸,并快速与其名字匹配。
——安然。
说起来,沈画回国被拒之门外,也是多亏了安然才免去不少的折腾,虽然只是一段路程的帮助,那也是帮助不是?
“安先生。”沈画友好的跟他打了个招呼。
安然微微一怔,他原本只是抱着试探的心思喊了一声,没想竟然真的是两个多月前曾见到的那位自称秦江海女儿的沈画。
她为什么会在香元山?
安然脑海中闪过疑惑,但很快就意识到,她能从香元山上下来,看穿着还是晨练的模样,当即反应过来,她住在这里!
这么说的话……
秦大小姐?!
安然瞳孔微缩,端正的面孔上浮现出的是毫不遮掩的诧异,但他很快意识到自己的质疑不礼貌当下便收敛了起来,只在心下感慨幸亏他们这里的保安都是受过专业培训的,没有最初见到人的时候就冷嘲热讽。
思及此,安然突然想起了两个月前这位沈画小姐从香元山离开后没多久秦二少身边那口没遮拦眼睛长在脑门顶的司机兼助理方武奇就被开除的事,听他同事说,方武奇被秦二少踹开后还嘟嘟囔囔的说秦二少不是个好东西,莫名其妙就把他炒了,但细问他为什么会被炒,哪怕只一点点小原因,方武奇都支支吾吾说不出口。
说难听点,方武奇是秦二少养的一条看门狗,他平时那么眼高于顶无非是仗着秦二少作威作福,离了秦二少谁知道他方武奇是谁?当初方武奇当着众众多保安的面对沈画冷嘲热讽,说出的话跟吃了shi一样令人恶心,恰恰沈画就是秦江海秦总的女儿,得知这一真相的秦二少能放过他?安然觉得秦家就这么轻易把方武奇踢了已经是高抬贵手了,也不知那方武奇是哪来的勇气污蔑回去。
沈画和安然本就只是点头之交,沈画感谢之前安然顺道载了她一路,但道谢的话上次已经说过,现在再提的话,估计塞壬得有意见。与其如此,她不如直接用自己身份的便利给他一些实质性的谢意,毕竟这是一个讲究人情世故的社会,安然在一众保安之中并不出彩,但让秦总的女儿欠个人情,足够让其他人高看一等。
有时候这种看中身份背景的现实真的挺让人心酸又无奈,沈画并未在这上面多感慨,也不会因为自家老爹给力而沾沾自喜洋洋得意,说到底,生活也不过是柴米油盐罢了。
打完招呼后,沈画便打算领着塞壬去树下的长椅上坐一坐休息下,再给司机电话让人来接,结果还没转身就听安然道:“沈小姐,保安室里有位小姐……嗯,说是要去秦家。”
安然本来就是往车库去的,因为他正好要去一趟秦家,有些事情当面说比在电话里解释的更清楚。
至于是什么事……
听完安然言简意赅的阐述后,沈画面色变了几变,原先尚挂在脸上的笑容已然消失无踪,反而多了几分肃杀之气。
对沈画情绪极为敏感的塞壬当即就察觉出沈画情绪里的愤怒,这可不是个好兆头,他已经许久不曾吞噬那种诱惑的美味,所以这种时刻他一点也不希望是从沈画这里散发出诱惑的味道。
“画,不气。”塞壬用简单的词眼安慰。
沈画也不想让自己生气,她也知道秦越向来做事不靠谱,是个标准的纨绔子弟,年纪不大但身边的女孩换了一茬又一茬,而且是那种毫无保留的负距离接触。她以为父亲放任秦越纵情声色是因为秦越有底线,就像秦越曾经说过毒品是他的底线不会碰的事,她以为秦越在和那些女孩交往的时候至少会做好安全措施,可现在呢?
安然跟沈画说的,正是有一个漂亮的女孩挺着大肚子找上了门。
被塞壬不轻不重一安抚,沈画倒也平静下来许多,一旁解释完的安然不由看了眼塞壬。从外观上看,塞壬真的是那种很难被人忽视的人群,尤其金发碧眼,安然在看到沈画之前先注意到的便是陌生的塞壬,这个陌生的外国男人给他的感觉太过强烈,那是一种让人如芒在背的威胁感,哪怕仅仅是站在那里,就让他不愿轻易靠近。
然而,就在安然看向塞壬的时候,塞壬敏锐的忘了过去,湛蓝的双眸里仿佛冻结着永恒的冰雪,不同于颜控看到这个俊美男人之后的心猎,安然被他这一看,仿佛心脏都被冻成了一个冰坨,四肢也好像失去了大脑的控制。
“对了,忘了介绍了,他是塞壬,我男朋友。”沈画看出安然可能被塞壬“吓着”,微笑着开口,并轻轻捏了下塞壬的胳膊,被塞壬顺势我住了手,“塞壬,这是安先生,我们之前见过。”
塞壬大概能分出沈画介绍人时的亲疏关系,就像她之前介绍她父亲秦江海和秦枫时,她会直接说名字或者称呼,但武清却是阿姨,而“先生”“小姐”“女士”这一类,基本是通用称呼,因此塞壬当即就判断出安然不重要。
“塞壬先生,您好。”安然有些局促的朝塞壬点了点头。
“安先生。”塞壬只淡淡的说了三个字,没点头,也没问好之意,并且他说完后目光又回到了前路之上。
沈画没跟安然解释塞壬为什么那么冷淡,也没必要解释,塞壬对安然的回应虽然不怎么真诚,却也不带其他情绪,不会给人高高在上看不起人的感觉。
安然对塞壬的态度倒是不以为意,他们本就不熟,他跟沈画甚至都称不上是熟,会叫住沈画无非也是保安室那边的情况出自秦家。
就这么两句话的功夫,沈画和塞壬已经随着安然到了保安室的门口。
保安室的隔音并不太好,隔着五米都能听到里面呜呜咽咽的哭声,从擦得一尘不染的窗户往里看去,还能看到一个身着浅绿色长裙的女性坐在椅子上,拿着纸巾抹泪,看不清她的正面;而在这个女性面前的,不是保安室的保安,而是一个穿着价值不菲衣着,妆容头发都精心打理过的年轻女孩,她的身边还放着一个行李箱,从沈画的角度可以看到这个年轻女孩微蹙的眉头,似有不悦之色。
这是已经准备好要到秦家常驻了?
安然看到那站着的年轻女孩时面上闪过一丝愕然。
近了,就听那年轻站着的女孩用压抑着不耐的温柔嗓音说:“既然是二哥的孩子,我们自然会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