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20块!”农用车司机闻言开了价。反正他也准备去临湘,顺路挣点外快何乐而不为。况且现在天色也即将大亮,待会路上人就多了,他也不怕这几个人使坏什么的。
“上去!”黑衣男子挨个的把同伴抱上了农用车,最后自己才翻身爬了上去。拍了拍司机的肩膀,示意他们都坐好了,司机这才启动了车往前开去。
“你们几位是去走亲戚?”开了分把钟,也没见坐在后头的几个人说话,司机忍不住开口问他们道。
“算是吧。”黑衣男子将同伴们脸上的围巾整理了一下,然后靠在墙板上随口答道。见人家不怎么想说话,司机也就索然无味的住了嘴。
“前头修路,你们坐稳了啊,别被颠下去了。”如今的路是修了挖,挖了修。司机明明记得这条道儿才修了半年时间,这转眼就又被挖得不成样子了。他也不知道,为啥现在的人都这么热衷于修桥补路。
路上是坑洼不平,四处都散落着还没有来得及运走的混凝土块儿。司机小心翼翼地驾驶着三轮农用车,在上头左右穿梭前进着。一辆大货车迎面而来,见眼前有辆三轮车在那里走着之字,司机不由自主的闪了两下大灯。就这么两闪,当时就把农用车司机的眼给闪花了。一个措手不及,他将车顺着路肩就开到了下边的斜坡上。再然后,农用车就往斜坡下边翻滚而去。
货车司机见闪灯闪出车祸来,当时也不减速,更不谈报警了。一脚油下去,加快了速度颠簸着就朝前头驶去。反正这里一没监控,二没人。自己又没撞它碰它,自己技术不精开路肩下头去了怪谁。货车司机这么不停地对自己做着心理暗示。
“据本台记者发回的报道,今日凌晨在本市与临湘交界处发生了一起车祸。据在场的120急救人员反映,车上一名乘客包括司机均已死亡”时值中午,电视台的午间新闻播报了这么一条消息。
“咕咕咕!”在两市交界处存在着很多的村落。每天傍晚时分,主妇们都会撒着饲料,嘴里咕咕地召唤着各自家放养出去的土鸡们回笼。所以每天的这个时候,村子里就会一阵鸡飞狗跳。召回了各自的鸡,点了点数量,主妇们才会把鸡笼给关上。往里边撒上一把饲料,塞进去一碗清水之后。主妇们也就扭腰摆腚的各回各家,接下来的时间,就是吃饭睡觉榨男人的那点事情。
一道黑影远远看着笼子里正在打着盹儿的鸡,喉头不住地上下蠕动着。他脸上缠着的围巾,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给划拉了道口子,露出了遮挡住的那半张脸来。他脸上的皮肤,紧贴在骨骼上。去掉这层皮,就是一个骷髅头。
站在那里许久,一直到村子里的狗都不叫了,这个人才一瘸一拐地朝村里走去。走到一户人家的后院,用手蛮横地撕开那一道防君子不防小人的竹篱笆,他直奔鸡笼而去。
“咯咯咯,咯!”一阵土鸡扑腾翅膀的动静响了起来。很快,屋里的主人就扯亮了灯,手里拿了一把铲子走了出来。偷鸡?多少年没有发生过的事情了。难道有黄鼠狼?将后院里那盏40瓦的灯泡点亮,这家的男主人手握着铁铲朝着鸡笼就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