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渊稍稍沉吟了会。“好!”
“那么,祝师弟你开创的宗门细水长流,祝我们两派未来的合作愉快。”重煌举起酒杯,微笑示意,宁渊与其对饮,大厅中的气氛说不出的古怪的和谐。
……
……
是夜,月悬高空。宁渊正在自己的卧房中捧着一卷古书细读,外面突然传来敲门的声音。
“进来吧。”宁渊抬起头,神识一扫,门外之人了然于胸,顿时有些讶异。
门被轻缓的打开,好像怕惊动里面的人一般,胖子费罗那圆乎乎的脑袋从门外钻进,一脸忸怩。
“宁前辈。”费罗笨拙的走到宁渊面前,拘束的一躬身,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宁渊望着他的样子眉头微皱,这费罗年纪与自己相仿,但性格却十分怯弱。从黑水重牢逃了出来,见识过那么多血腥,按理说此刻的他应该有所成长,但每次见到自己都这番毕恭毕敬,畏首畏尾,实在是让人有些无奈。
“何事?”宁渊有些恋恋不舍的合上手中的古书,此书乃森罗魔殿的珍藏之一,记载着诸多上古远古隐秘,其中一些事迹大大开拓了宁渊的眼界,因此他从午时不知不觉就看到了深夜时分。
噗通。
费罗突然跪了下来,对着宁渊猛一磕头。“请求宁前辈让我加入狱宗,我愿意做牛做马报答前辈!”
宁渊看着费罗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有些愕然,随后醒悟过来,用轻缓的元力将其扶起。“何须如此,你我一起从黑牢逃出生天,自然有资格加入狱宗。”
费罗听闻眼神微微一亮,但却嗫嚅的道。“可,可几位前辈跟我说,像我这样的废物是没有资格加入狱宗的,等到明天狱宗正式成立,狱宗和森罗魔殿的人就会把我赶出魔境,让我自生自灭。”
宁渊无语了,他还奇怪为何费罗会突然如此,此刻才明白是遭到其他人的戏弄了。费罗的修为只有炼神境,性格又怯弱,因此常常遭到那些涅槃境囚犯的欺压。想必是今天有人戏言他明日必死,因此他才会如此之晚的来拜见自己,乞求能活得性命。
“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了?”想清楚这一切宁渊眉毛一扬,有些不悦,既是对几名囚犯的不满,也是对费罗恨铁不成钢。宁渊很明白,在这样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费罗的性格如果不改变,早晚要死于非命。他能够活着修炼到炼神,本身就已经是一个了不起的奇迹了。
见到宁渊神色不善,费罗顿时紧张起来,一时愣在原地不知道说些什么。
看他这副样子,宁渊气不打一处,顿时好笑的道:“能跟我讲讲你的身世吗?我挺好奇的。”
“当……当然可以,如果宁前辈有兴趣的话。”费罗赶忙答应,心里微微安定下来,至少宁渊没有直接叫他滚出去。
“我出生在冀州边远区域一个古老的世家,家族在长达万年的时间内基本不与外界接触,因此直到十年前,除了族人外我从未见过任何人。”
“从未与外人接触?”宁渊听到这眼神一阵诧异,以费罗这样的性格能够修炼到炼神境,宁渊猜测他的家族势力必然不弱。但一个势力强大的家族,有可能不与外界接触吗?这听起来有些匪夷所思,特别是在大唐皇室管辖的九州之内。
“嗯,我的族人世世代代居住在阵山山脉,从不与外界接触。”费罗点了点头。
“你为何会被送入黑牢?”宁渊眼里露出思忖之芒,道。
“我,我也不知道。”费罗突然涨红了脸色。
宁渊眉头紧锁,盯着对方,他知道对方没说实话。在宁渊眸光的注视下,费罗越来越不自在,脸色由红转青,最后又转白,惨然一笑道。“因为我最没用。”在宁渊的询问下,费罗终于一一道出实情。原来,在十年前,一群身穿金袍的人来到他的家族所居住的阵山山脉,好像是要寻找什么东西,一度与他家中的长老们爆发了大战。后来费家一名长老身死,他的父亲也是当代的家主向来人投降,双方好像达成了什么协议,费家让来人带走一名嫡系子嗣,作为人质。至于这其中具体发生的事情,以及协议的具体内容,费罗一概不知,因为他作为家主的父亲和他讲了两句话后,他便被金袍人带走,最后来到长安,扔入了黑水重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