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更多的人在完全失血之前就已经冷死或者痛死了。”
展落英转过身来,淡淡笑道,
“任秋霜便是如此,便是武功再如何高强,也不过才撑过五天而已,他死的时候全身都是自己吐出来的血和凝结的霜,红霜的名字也是由此得来。”
当时的夏拂衣说了什么来着。
少女睁开双眼,静静的看着车厢顶部。
天光模糊的填充她的视线,一如那天在红霜阁内,她看着那个小巧玲珑的玉瓶。
昏暗的光线从木架间的缝隙里穿透过来,滤过那温润无害的瓶身落在她的眼里,也只剩下一个模糊的光晕。
“不知道谁会那么倒霉,栽在这么没人性的东西上面。”
那时被整个天机门当做梦魇的剑阁阁主盯着玉瓶,面无表情的这样道。
而此刻的夏拂衣,盯着车顶将这一幕完整的回忆一遍后,安静的闭上了眼睛。
“啊,原来是我啊。”
她用几乎没人能听见的声音,这样喃喃说了一句。
“我曾听我试毒的手下这么形容过,”
回忆中的红衣男子用低而微凉的声线在她耳边模糊的道,
“那感觉就像有一万只毒虫在自己的五脏六腑缓慢的啃噬着,而你无能为力,只能任凭他们一点一点将你的内脏蚕食殆尽,你可以感觉到它们在咬破你的血管,咬烂你的骨肉,往你最痛的地方不断前进。”
“而这样的痛苦会随着时间流逝逐渐加深,渐渐的你会恨不得直接杀了自己,都好过继续以这样痛苦至极的方式苟延残喘在这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