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鬼呀!”就在他回头的一刻,此起彼伏的惊呼声在周围响起。只见在他身后的不远处听着一两用驮马拉着的板车,赶车的车夫是一个年青女子,穿着一件灰布棉袄、头上扎着两根大辫子,气质不像农民,但大半却非常乡土。板车上挤着坐了八个人,四男四女,手中都拿着行礼,每个人都穿着一身绿色的制式服装,应该是军服,其中两人头上带着一定缝制了红色五角星的帽子,衣袖上挂着一个红袖章,胸口别着一枚当今领袖的像章,看上去显得很简朴。
这九个年青男女全都被徐长青现在的相貌给吓住了,徐长青没有回头之前,虽然后脑部有些疤痕,但并不明显,可现在一回头,尽毁的五官和布满鲜红疤痕的皮肤,让人看了以后都不由得心生胆寒。
只不过,在经过最初的惊吓过后,几人很快就冷静了下来。之所以如此快冷静下来,并不是因为他们的心态非常好,而是因为徐长青本身自然淡泊的气质发挥的作用,即便是在如此丑陋和恐怖的脸上,这种气质依然能够到旁人的心境,让这张连鬼见了都会被吓死的脸不再显得那么狰狞可怖。
“对不起,同志,我们不是有意叫出声的。”在这些人冷静下来之后,也意识到了自己刚才的举动是多么的无礼,多么的伤人,一个个连忙从车上下来,朝徐长青道歉。
“没关系,我已经习惯了。”徐长青语气淡然的撒了一个小谎。
虽然徐长青的语气很平淡,而且这对他而言也确实没有任何伤害,但听到这几个年青人耳中却有一种莫名的感伤,在他们将心比心的代入下,觉得徐长青这个没关系是因为被伤害得太多,已经麻木了才会感到没关系。
虽然内心感到愧疚,但他们几个又不好再多说什么,就连道歉的话不太好继续说,只能有些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不知道是该继续站着,还是该回到车上。
“真是一帮幼稚的小孩子!”见到这些年青人轻而易举的被自己影响到了心境,徐长青就不禁有些想笑,同时心中又有些疑惑,似乎眼前这些质朴的年青人似乎和从清净子、鹤亭子口中听到手段凶狠的那些年青人完全不是一回事。
这时,赶车的那个女青年打破了周围尴尬的气氛,朝徐长青问道:“同志,你也是到我们桃花乡支援农村建设的知青吗?”
最近县里面分配了一批知青到乡下支援农村建设,作为村里公社生产小分队队长的女青年已经到县里不止接过一批这样的知青了,所以她也将徐长青当成了这些分配来的知青。
徐长青在铁老汉那里看过一些最近的报纸,虽然对很多事情他都不是很懂,但知青是什么、下乡支援农村等等还是弄得清楚的。只见他摇了摇头,说道:“我不是知青,我只是一个旅行者,很早以前我在华夏游历的时候,就到过这里,还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只是当时这里叫陈家冲,现在改名叫桃花乡了吗?”
“陈家冲?”大辫子女青年愣了愣,仔细了回忆了一下,说道:“听村里的老人说过,桃花乡以前的确是叫陈家冲,只不过在解放那一年就已经改名字了,原本住在这里的那个反革命地主恶霸陈家和老蒋逃到海外了,这里自然也就不能再用那个地主家的名字作为乡名,所以就改成桃花乡了。”说着,她又有些疑惑的看着徐长青,好奇道:“你有多大呀?竟然知道这些乡里的老事。”
听到女青年的话,其他人也一脸好奇的看着徐长青。
因为徐长青的面容毁了,看不出真实年龄,这些年青人只能从徐长青的声音判断他的岁数大约就是二十岁左右,而从其话中不难听出他的岁数至少在三十岁以上,毕竟在旧社会那种动荡的局势下,只有能够自保的人才能在外游历,所以这也让在场所有人都感到非常疑惑。
只不过,徐长青似乎并没有解答他们疑惑的想法,而是抬手指了指过去的桃花山,现在的梯田,说道:“我记得没错的话,那里的山上应该种满了桃树,每年春天一到,粉红色的桃花满山飞舞,可以说是此地一大盛景,想来桃花乡的名字也是这么来的,现在怎么变成梯田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