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不能辨别,哪些是谁的人,林芳语也不勉强,笑道:“不用了,我来,是想借用一个灶头,不知嬷嬷肯不肯让一让?”她就着那厨娘刚才的话,问道。
那厨娘明显愣了一下,尔后才道:“厨房里油烟味重,柴火旺,大少奶奶哪里做过这些,还是奴婢代劳吧。奴婢虽还不清楚大少奶奶的口味,但必定也会竭尽全力,让少奶奶满意。”
林芳语便断定,这厨娘也不能为她所用,一个连自己的灶台不肯出让的厨娘,要么就是要坚守岗位,要么就是过于看重手上所有的权利。这样的人,早晚会为了利益,出卖自己的主子。就是不知道,她的真正主子,是哪一位。
“不必了,我听说侯爷喜欢喝虾仁粥,正好我曾学过一些,嬷嬷不是想,连我的孝心也要代劳吧!”
那厨娘无可奈何,极不情愿地让到一边:“奴婢没有那个胆子,少奶奶请。”
林芳语无视了她,对胖婶道:“劳烦你帮我取些虾仁过来。”
胖婶欢快地答应了,过了约摸一个时辰,一晚热气腾腾的虾仁粥做好了。林芳语命紫荆放进托盘,回头对厨娘道:“不知嬷嬷怎么称呼?”
“奴婢贱名,不值一提,恐污了少奶奶耳。”
林芳语深深看她一眼,直看得她胆战心惊,就在她以为自己要遭殃的时候,林芳语轻笑一声,对紫荆道:“给嬷嬷一些银钱,我耽误了她做厨的一个时辰,想来耽误了她的差事。”
原来这就是补偿了!有几个原本低头的,几不可见地动了动,便是觉得银子来的太过顺利,恨自己晚了一步。
那厨娘也这么想,之前的不快似乎消了一半,然而面上还是拉不住,只是象征性道谢。
林芳语转身就走,到了门口才道:“就当做是嬷嬷耽误了时辰,因此被责罚的汤药钱吧!”
她原先就注意到,厨娘的灶头一侧,放着几包药,侯府现下抱病的,唯有薛姨娘一人。也不排除别的女眷用些滋补的汤药,可她还是义无反顾地做了,谁白逍遥这个混蛋敢轻薄她呢!
她毕竟是晚辈,薛姨娘再不受宠也是侯爷的小妾,她就是要弄清楚,薛姨娘避而不见,到底是什么意思?
此外,如果这汤药不是薛姨娘的,而是徐姨娘或者罗姨娘的,那就更好了,若是徐姨娘的,她必然会告到侯爷那里去,到时候自己把所有责任推到白逍遥身上去。看他怎么办?若是罗姨娘的,那个最爱用迂回政策的罗姨娘,肯定会自己来找她,而罗姨娘那张把不住秘密的嘴,远远没有徐姨娘薛姨娘那样严防死守,她多多少少,也能问些门道出来!
这样一箭几雕的事情,何乐而不为呢?就是苦了那个厨娘,平白无故,做了待宰羔羊,不过反正也不是她的人,受一顿皮肉之苦,她也不会心疼。
林芳语想着,心里笑得更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