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记者的时候,协会的阿姨又点了盒饭。
陶然也不客气,吃出了一个狼吞虎咽。
“慢点吃。很饿了吗?”
陶然笑着道:“这是我今天第一顿!”
这一句,加上她的吃相,让在场众人再次红了眼,几分哽咽。这孩子,太可怜了。
“你今天不会医院都没去吧?”
“没去!”陶然不以为然。“我自己去了趟药房,买了点药吃了。您看,我的腿也是自己换的药。包扎得还不错吧?”
看着她包扎的那条腿上还有个蝴蝶结,真就是熟练到让人心疼。
“你经常需要包扎吗?”
“妈妈去世后,我都是自己照顾自己,没什么的。”
她越是说得云澹风轻,叹气声便越多。
陶然:“没事。我习惯了。”
习惯了——这仨字,听着更让人难受了。
主管阿姨已经越来越生气。
“以后他们只要敢碰你,你一定得要留存证据,去医院也好,找我们可行,千万不要再默默承受。”
陶然乖巧点头。
“孩子,我看见你身上,似乎还有不少老伤?都是他们干的?”
比如她手臂上有几个深色的圆印;她腿上的好几道深痕;她后脖子有块皮肤颜色不均……
“也不全是。”陶然专注扒饭之时,再次开始有一搭没一搭,隐隐透露出了种种。
她成功让眼前这群人相信,圆印是被人用针戳出来的;腿上深痕是被人从楼上推下去摔的;脖子后面是被人用开水烫伤的……
大家都吃不下饭,眼里含泪看她。
真特么的,不是人啊!
针戳?容嬷嬷吗?这么大印,是钢针戳的吗?戳在手臂,是要废她手?
摔楼梯?得是摔了多少阶才会摔成这样?是想要摔坏她的脑子还是毁了她的容?
开水烫?那可是脖子后面,从这么高的地方把开水浇下去,那该是多毒的心啊?
这只是个孩子!
这孩子活到这么大,真是不容易啊!她得是多顽强……
“你当时,就由着他们了?”
陶然垂着眼:“人家说不是故意的。又不让我报警,我还能怎么样?我没有证据。”
“那你有没有去医院验伤留证?”
陶然摇摇头:“都是前两年的事了,那时候我不太懂。”
众人再次深吸一口气。
是了是了。
这孩子现在也才初二啊!
前两年,还只是个小学生,懂什么?家里的坏蛋再怎么欺负她,她又敢怎办?
“孩子,你辛苦了。多吃点。”
有阿姨又端来了一大盒子的饭菜……
事实么当然都不是真的。
董萍和董芸确实一直在虐待肖霄,但主要是精神上的。那些个印记,是不小心被钉鞋戳到的;腿伤几乎都是踢球留下的;烫伤也是她自己不小心弄的,与那对母女无关……
但陶然就是要栽赃他们。
这会儿,一众工作人员已经在交头接耳,无一不是在唾骂那家人的。他们已将陶然这些控诉记录在桉,他们还打算将她身上所有与那家人有关的伤全都拍照留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