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一滴一滴,从她手臂上滑落下来。
她的眼睛里,浑浊中依旧残留着几分清醒。
衣衫被撕毁,却只是露出一片肌肤,该保护好的地方她死死遮着,坐在床上的她如一樽神像,左手执刀,纤细白皙的手臂一滴滴的滴落着血迹。
在看到他立在她面前的那一刻,易湛童勾起一边嘴角,强撑的声音隐含着虚弱,她眯着眼睛:“运气真差,没能……没能亲手杀了这个狗东西!”
几乎是在她将要倒在床上的那一瞬间,祁行岩飞快的接过。
大衣将要往她身上披的时候,听到她咬着牙关的最后一道声音,“拿掉,脏!”
祁行岩愣了两秒,才意识到她的意思。
欧清禾说,她打电话的那一刻,他恰好刚推门,所以她是知道他和她在一块么?
他的眸子里隐了几分料峭的寒意,开腔朝是低醇至极的嗓音,带着微微颤抖的宠溺:“乖,不脏。”
他从她面上的红润看出来了她身体的不适。
拿着布条简单的给她包扎完以后,揽腰横抱。
那个因为害怕都蜷缩在地上的女子被吓的目瞪口呆,直到有人进来,她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刚刚那个男人是魔鬼吧?
前一秒,是杀人的料峭,后一秒,竟然能温柔的哄人。
——
医院。
易湛童被紧急包扎,伤口很深。
药效也很足。
所以,她才会为了保持清醒,不要命的扎自己。
因为处于药效的控制期,易湛童几乎不怎么配合医生,挣扎的弧度越来越大,最后直接把酒精都打翻。
祁行岩一直担忧的站在她身边,手臂上的血迹斑驳,那猩红刺痛了他的眼睛。
他坐下来,从床上抱起她,就像抱孩子一般,让她坐在他腿上,头支在他的肩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