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若梅眼里满是震惊的望着李景林,作为宫宝森的女儿,从小她对武林中的规则知道得并不少。
一个门派的功法,对于这个门派的人来说,就是无价之宝。
先不谈门派功法泄露后,敌人研究之后反过来打你,就拿门派这些长老、弟子来说。
自己辛辛苦苦学来的功法,就这么轻易告诉别人,自己的辛苦,花的钱怎么办?
如果是一般的小门派也就罢了,可能功法不公布没人学,传承就断了,不得已而为之。
那可是武当丹派啊,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名门大派,那得是多大的阻力。
之前,宫若梅眼里,她父亲宫宝森就是唯一的高山,不仅仅是因为他功夫高深,无一败绩,更因为他的胸怀、气度,整个北方武林无人不为之赞叹。
然而,现在宫若梅见到了另外一座高山,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是比她父亲更高的高山。
院子里,秦浩跟李景林先是印证了性功,武当派的功法修的是内丹术,采取的是以肉身为炉鼎,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神气相合的法门踏入金丹大道。
但是,还是那个问题,气从哪里来?
都说炼精化气,可化不了气该怎么办?
在秦浩看来,所谓的气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气”游离在空气中的一种物质,而这种物质不知什么原因忽然消失了,亦或者是如同潮汐一样,这个世界正处于退潮期,所以完全感受不到“气”的存在。
另一种“气”的确是通过肉体温养得来的,但是人类经过一代又一代的繁衍,由于食物、空气、水等等原因,身体受到污染,已经无法在“养”出气来。
“不,你的想法有些偏激了,我觉得或许是我们的肉体还没有达到极致,所以始终无法炼精化气。”李景林立即反驳道。
秦浩也不争辩,冲宫若梅使了个眼色,宫若梅立即会意退了好几步。
却见秦浩站起身,右手握拳,也不见他怎么酝酿,随后一拳,就直接砸向石桌。
“轰隆”
足足三十厘米厚的石桌轰然裂开,而秦浩的手却只是红了一圈。
李景林震惊的看着眼前这一幕,蹲下身子检查了一遍石桌,确定没有被提前动过手脚后,这才苦笑着摇头:“或许你是对的。”
他实在是不敢相信,一个人能把肉体练到如此强悍,如果这样的肉体都不算极致,那他不敢想象,什么样才算是人类的极限。
如此想来,李景林感觉自己的信仰都要崩塌了。
“道家说,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可如今来看,这给人遁去的一,到底在哪呢?”
孙禄堂脸上也难掩失望,原本他是想让李景林把性命双修的功法传给秦浩,凭借秦浩强悍的肉身,冲破那道卡死了无数先辈拳师的门槛。
可如今不仅没有破门而入,反倒是证明了一件事,或许这个世界,真的没办法练出气。
宫若梅听不太懂什么性命双修,但从两位武道宗师脸上的绝望,也让她隐隐有些不安。
入夜,回去的路上,秦浩跟宫若梅都没有坐车,而是踏着月光缓缓前行。
“师兄,如果前面没路了,你会怎么做?”宫若梅忽然问道。
秦浩伸手在宫若梅肩膀上按了一下:“要么回头找其他的路,要么凭借自身的力量,撞出一条路来。”
“若是师兄会怎么做?”宫若梅又问。
秦浩笑了笑:“我?我会选择第三条路。”
“啊?还有第三条路吗?”
“或许有呢?”
........
转过天,宫宝森带着秦浩一行来到南京国术馆开会,当然名义上南京国术馆还处于筹备阶段,并没有正式挂牌。
说是开会,但实际上,就跟菜市场差不多。
练武的嘛,脾气火爆,嗓门也大,一言不合就骂了起来。
一开始可能还只是个别人的争论,可很快就掀起了一场骂战,毕竟谁还没个同门师兄弟什么的?
秦浩被吵得头都大了,叶云表则是对此习以为常,他常年跟这些拳师打交道,自然明白他们的脾性,一直等到他们吵得快要打起来,这才敲了敲桌子。
刚刚还差点直接抄起凳子要给对方开瓢的武林人士,一下子就乖巧的把椅子重新放到屁股下面。
叶云表清了清嗓子:“咳咳,诸位不要激动嘛,咱们今天这个会议,就是让大家推举一些有识之士,来担任南京国术馆的职务。”
“我看不如这样好了,先一个一个来,就馆主这个职务,我们先选出推举人数最多的四人,然后再进行投票选举,票数过半者当选,如何?”
北方武林这边议论了一阵,表示没问题,这个法子好,就按照这个来。
但是南方武林却不干了,谁让他们够资格参会的人比北方武林少呢?这样选他们岂不是很吃亏,到时候什么都捞不着?
“叶先生,我们习武之人没那么多花样,要想当馆主,你得拿出真本事来,不然怎么服众?”
“没错,敢不敢擂台上打一场?”
北方武林一看,这是叫板啊?来就啦,谁怕谁啊!
于是,场面更加混乱了。
叶云表一时也有些头疼,这时候宫宝森站了出来。
“各位武林同道说得也有道理,叶先生的法子也很好。”
“我看要不这样,咱们就先推举出四个得票最多的,然后再上擂台比武,夺魁者担任馆主,如何?”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自然是免不了打一架,而且宫宝森也很清楚,如果让南方武林那边一点便宜都占不到,他们很有可能直接退出不玩儿了,到时候南京国术馆就成了北方武林的自娱自乐,政府那边肯定也会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