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恩转头看向秦浩。
“秦将军,以你的实力,应该可以做到吧?”
范闲瞪大了眼睛:“你要夜闯后宫?”
肖恩笑着对范闲说道:“这种事范公子在庆国没少干吧?”
“你怎么知道........”
“范公子不会真的以为,我被陈萍萍关了二十年,在北齐就真的根基全无了吧?”
范闲看着肖恩那双散发着自信、霸气的眼睛,忽然明白为什么这个人能让陈萍萍付出双腿残疾的代价,也要将其拿下。
这不禁让范闲有一种与虎谋皮的既视感。
.......
夕阳西下,当范闲的身影再度出现在上京城时,所有锦衣卫的探子都被惊动了,一路上跟在范闲身后的探子足有三个小队,浩浩荡荡三十多人,就算是瞎子都能看出自己被跟踪了。
而范闲却装作没事人一样,带着腾梓荆悠哉悠哉的返回了驿馆,之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
沈重正在地牢审问白天跟丢范闲的探子,听到下属的汇报,当即丢下满是倒刺的皮鞭,冲副手说道:“都处理掉吧,锦衣卫不养废物。”
“是。”
被打得浑身血淋淋,奄奄一息的探子呜咽着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求饶,下一秒已经被人抹了脖子,不过几个呼吸间,便再也没了动静。
沈重骑马来到驿馆外。
“你确定范闲进去之后就再也没出来?”
“回大人,小的用脑袋担保,这前前后后都被弟兄们把守着,就算是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沈重用马鞭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面带微笑的道:“嗯,不错,那我就进去瞧瞧,范闲最好是在里面,否则.......”
当沈重进入驿馆后,探子只觉得后背都被冷汗浸湿,差点脚下一软摔倒在地上。
“沈大人,今日天色已晚,我家大人已经睡下,您要有什么事,还是明天再来吧。”王启年拦在沈重面前,客客气气的道。
沈重瞥了一眼还亮堂堂的天空,皮笑肉不笑的道:“如今还不过卯时,你家大人睡得有点早吧?”
“我家大人习惯了早睡........”
“唉,沈大人你这是做什么。”
沈重拨开王启年,推开他身后的房门,结果一股水蒸气扑面而来,范闲居然在洗澡。
“沈大人,你这是何故?”范闲就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媳妇儿,双手护住胸前。
沈重脸色铁青,自己这一下午着急上火的,这家伙却在这悠哉悠哉的洗热水澡。
“沈大人若是有什么特殊癖好,大可以去找别人,范某可不好这口。”
范闲一句话差点没把沈重鼻子给气歪了,愤懑之下,只能转过身对范闲道:“沈某有些话想跟范大人聊聊,还是快些换好衣服,沈某在前厅等你。”
看着沈重拂袖而去的样子,王启年偷偷冲范闲竖起大拇指。
范闲自然不会乖乖听从沈重的话,他回来的目的本来就是为了拖住沈重,吸引锦衣卫的注意力,于是足足洗了半个时辰,差点把皮都搓掉了,才慢悠悠来到前厅。
沈重已经喝了好几杯茶,差点把膀胱憋坏,见到范闲后,语气愤懑的道:“范公子好手段。”
“沈大人说什么,范某不太明白啊。”范闲掏了掏耳朵,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
沈重冷哼一声,拍了拍巴掌,很快一个被打得遍体鳞伤的男子就被拖了进来。
腾梓荆一下就认出,这是白天给他密信的人,下意识看向范闲。
范闲却是气定神闲,按照秦浩所说,这人是锦衣卫自己的人,被抓了关他屁事。
“这人范公子可有印象?”
“没有,沈大人我可从未见过此人,他要是犯了什么事,你可别赖在我头上。”
沈重冷哼一声:“此人原本是我锦衣卫的人,却不想倒是帮范公子传递起了消息,所以我才说范公子好手段啊,在上京城,沈某的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你还是第一个。”
“沈大人,您这越说我越糊涂啊,我压根就不认识此人,更没有接到什么消息。”范闲一副光棍无赖的模样。
“哦,是吗?那范公子可否告知,下午消失的这段时间,是去了哪里呢?”沈重半眯着眼,眼里闪过一道寒光。
范闲正打算装糊涂糊弄一下,继续拖延时间,一名锦衣卫探子忽然闯了进来,俯身在沈重耳边低声说了两句。
沈重脸上立马就是一变,二话不说起身就往外面走去。
“沈大人,这还没聊完呢?这么急着走干嘛,留下来吃顿便饭也行啊,免得别人说范某招呼不周。”
沈重狠狠回身瞪了范闲一眼,翻身上马,一路疾驰朝着皇宫而去。
皇城外,上杉虎朝着皇宫所在的方向叩首跪拜,这一幕吸引了许多皇城守卫的注意。
上杉虎作为北齐大将军,战功卓着,威名赫赫,在军中有着极高的地位,这一举动自然让人展开无限遐想。
“大将军,您要是有什么事不如明日再说吧,这规矩您应该清楚,卯时过后城门落锁,无故不得开启。”守卫队长苦苦劝说。
然而,上杉虎却不为所动,依旧保持着叩首跪拜的姿势。
一阵马蹄声响起,沈重打马扬鞭来到皇城外,看到这一幕莫名有种不祥的预感。
在他印象里,上杉虎就是个宁折不弯的硬骨头,仗着自己战功赫赫,触怒了太后,这才被召回上京城,虎落平阳。
现在这个硬骨头,忽然软了下来。
沈重似乎闻到了一股阴谋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