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不在因为没有米而为难的巧妇,她自然也是最感激陆家。这会儿就琢磨着回报一二…
李林却是摆手,“我如今担着考官的职司,请他做客就是把他往风口浪尖上推呢,等大考过后,他拜座师的时候,自然就上门了。”
“也只能这样了,”李老太太点头笑道,“只要你主考时候,秉持公平二字,就是对陆家小子最好的关照了。”
“还是娘看的最通透,以后娘可要多指点孩儿几句。”
李林再次装了傻儿子,果然哄得老太太更乐呵了。
马氏还是觉得过意不去,心头一动,突然想起一事来,“陆三公子可曾婚配?若是没有好姻缘,不如我替他一门亲事,如何?”
人老了,多半喜欢牵个红线,点个鸳鸯谱。
李老太太被儿媳说的也是动了心,笑道,“我看这主意,咱们京都不是常有榜下捉女婿的笑谈吗?我瞧着可是不好,不知底细,不知人品,若是陆家小子真被捉走,就可惜了。我们先帮他挑挑,有好姑娘就定下来,总比盲婚哑嫁要强很多啊。”
“娘说的对,”马氏想起街上最近的热闹,又道,“如今很多家里都盼着姑娘选上火神教的侍女呢,要我说啊,女人一辈子就相夫教子,伺奉神灵,怎么比得过一份好姻缘?”
“就是这个道理啊,那些人家无非是瞧着贵妃娘娘尊贵,想着…罢了,咱们不说这个,吃饭吧,明日咱们娘俩有空闲再商量。”
老太太说了一半,想起两个孙儿孙女在一旁,就收了话头儿。
倒是李林想起火神教最近的所作所为,微微皱了眉头。
在他看来,大元是大元百姓的大元,是大元皇家的大元,从来都不是火神教的领地和附属。
一个从未露过面的教主,居然胆敢用赏赐两字给太子安排妃子,简直是大元朝堂的奇耻大辱。
“老爷,您怎么不说话?对门赵大人家的长女如何,赵夫人是个爽快的,赵大人官职不算高,但可有实权,足够配得上陆三公子了。”
马氏见自家男人脸色不好,猜得他必定是朝堂上惹了什么闲气,就扯了话头儿说起来。
果然,李林立刻就反驳道,“不成,赵大人这几日同礼部王大人走得近,怕是有意做儿女亲家。”
“这样啊,那就算了,我再找找别的好人家吧。”
“对啊,好姑娘多得是,总会有一个配得上陆家小子。”
老太太也是附和,末了给儿子夹了一块肉。
李林心头暖极,大口吃了,拾掇心情重新同家人边吃边说些闲话儿…
日子临近春日,总是过得飞快,好似一夜之间,天气就变暖了很多。
山坡向阳处开始有积雪融化,京都路边的屋檐上也是水声滴答,常常沾湿了路人的衣衫,惹来一两句笑骂。
这一日,京都之外的官路上远远行来一队人马。八百铁骑,三辆马车,行进时候威势十足,惊得路上的行人纷纷避让。
好在,铁骑队伍并不蛮横,旗帜挥舞几下就四排并做两排,给行人让出了足够的空间。
行人自觉难得,免不得就多看几眼,待得认清那旗帜上大大的“铁”字,恍然大悟。
“原来是镇南侯到了!”
“大元戍边四军,终于全到齐了。”
“可不是吗,不过,镇南侯府可是空了几年了,不知道这次回来的是谁,侯爷还是铁夫人?”
“你这眼睛难道长着是喘气的,没看见前边那红衣将军吗?镇南侯嗜穿红衣,当然是侯爷回来了!”
“那马车里是谁?”
众人眼见马队走远,重新挑起了担子,一边走一边议论纷纷。
前方,马队却是临近京都巍峨的城墙。
小米忍不住掀开了车窗,努力张望。岁月从来都是最好的工匠,无论在坚硬的城墙,都会被它刻的斑驳又沧桑。墙头插着旌旗,随风猎猎作响。偶尔闪烁着的寒光,是守卫兵卒身上的铠甲和刀枪。
高大的城门洞子足有三丈宽,三丈高,朱红色的大门四敞大开,进出行人和车马分成两路,被兵卒吆喝着检查或者问询。
“呀,干娘,咱们终于到了!”
小米扯了铁夫人的手,欢喜嚷着。
铁夫人嗔怪的瞪了她一眼,想关了窗子,到底舍不得扫了闺女的兴致,于是也是凑到窗口,眼见京都繁华依旧,也是感慨道,“四五年没回来了,京都还是这么热闹啊!”
“干娘,我想去喜洋洋看看,陈大哥还不知道我来了呢。还有我三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