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壮汉想了想,径直道。
队长觉得自己被耍了,正要下令围剿,忽然那人伸手进皮大衣,在咯吱窝的位置掏了半天,掏出一个黑色的令牌丢了过来。要不留神,还以为他搓出来一大号泥球!
队长单手抓住,略带嫌弃地看着上面的图案,好一会没看明白。
正疑虑时,这边的动静已经惊动皇城守将,一位银铠将军拍马赶到,后边又跟了几十个禁军,杀气腾腾。
“什么回事?这是何人,擅闯皇城为何还没拿下?”禁军将领看禁军围而不攻,大声怒道。
“将军请看他的信物。”队长连忙将信物呈上,“我从没看过这块牌子!”
今日皇宫有大事,这里却闹出这般动静,将军怪罪属下办事不力,怒着脸不耐烦接过令牌。
随便看了一眼后,好似不信自己看到了什么,连忙揉了揉眼睛,又擦了擦令牌,看个仔细。
再三确认后,将领翻身下马差点着急得摔下来,朝在场禁军挥手喝道:“退下!全部退下!收起兵器!傻了吧唧的,快快都收起来!”
队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上司的命令只能服从,带着禁军收兵散阵。门口那几位从后包抄的禁军也只能收起长矛,听候吩咐。
“请稍后,末将这就派人为您通传!”将军竟然忽然半跪在地,朝那乡巴佬拱手惶恐道。
众禁军瞪大了眼睛莫名其妙……他们何时见过禁军将军这般模样?
虽说禁军将领官职并非通天,但地位崇高,非三代忠良不可胜任。即便文武大臣谁看谁不顺眼都很正常,但唯独不约而同对禁军上下恭恭敬敬。
禁军,说到底可是皇上的亲兵啊,皇城里头禁忌众多,要是得罪了这些将领被穿个小鞋,往上打个小报告随便就是意图谋反,皇上要真信了给你杀头都是小事。况且这里是人家把手的底盘,你一兵一卒都带不进来,人家只要把门一关,管你是手握重兵的一方诸侯还是身经百战的大将军,群拥而上把你砍成烂泥毫无压力。
所以大家都没见过上司除了皇上朝谁跪过地、低过头……这乡巴佬什么来头?
“不必了,我有手有脚,自己走进去便是……皇上他们在大殿吧?”
“没错。一路直走就能看见。”将军不敢多说,低头抬手,将壮汉的令牌举在手上。
那人从将军手上收回令牌,咧嘴一笑,穿过一众禁军吹着口哨朝里头走去,确实怎么看都不像什么大人物。
队长见将军头都不敢抬起,连忙小声地问:“大人,他为何可以擅闯皇城?”
“你小声些!”将军撇了他一眼着急道,“中原大地,除了后宫他哪都可以去!”
“哪都能去?他、他到底是什么人?!”队长不禁咂舌,想不明白谁能有这般权利。
“机密,别多问!”将军冷喝一声,却是朝其慢慢消失的背影投去仰慕的眼神,悠悠地念道,“北城摇曳山河败,
神将跃马冰山外。
去时沐寒雪皑皑,
回时敌血作衣盖!”
队长和一众禁军听将军这般暗示,均如五雷轰顶,纷纷激动得张大嘴巴颤着身子自发半跪在地,低头朝那背影行礼。
“还愣着作甚,快让人通传!快啊!”将军等身影消失后才反应过来,连忙喝道。
队长也是晕乎乎的,飞快点了几个人去找传令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