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望去,也没谁独领风骚。全是仗着前相……
前相当然挺了不起的。
但他不是“前”了嘛!
现在的国相姓江!
谢宝树有充分的理由对晏抚不满,对于能够打击晏抚的事情,不遗余力。
今次见着了轿子上的铭牌,知道是晏抚专门递帖递上去的那个姜望,心念稍转,一拉缰绳就来了,本只是想来敲打一下,挫挫姜望的锐气,最好让他场上失分……
没想到重玄家这个胖子!
当真可恶!
姜望唱主角的日子,你还跟他同乘一轿。
姓重玄的果然都是……
呸!
谢宝树狠狠呸了一声,驭马而去。
……
……
发生在太庙附近的这场小摩擦,并未引起太大波澜。
自然是有不少人注意到了,但都装作没看到。
实在是冲突双方的身份,都不太能招惹。
一方出自朝议大夫谢淮安的谢家,一方更狠,出自顶级名门重玄家。
谢淮安对谢宝树有多好就不必说了。
凶屠那是多么护短的人?为了重玄胜这个侄子,甚至都敢去和军神拔刀!
洞真以下的人物,在找麻烦之前,都得掂掂自己的斤两,看看自己能够扛得住几刀。
当然,更重要的是,在这一天,无论什么事情,都要为“大师之礼”让步。
那九十九户幸运的百姓,男女老少都有,携家带口,在属于自己的位置站着——那是左侧临时搭建起来的阶梯高台,这就是纯粹的观众了。他们站得比文武百官都高,也是人生中少有的时刻。
当然,说是在报名参与的百姓里随机选择,也都得是祖祖辈辈都清白的齐人才成。
早就有人教导了礼仪,在这种场合,当然不会有出乱子的可能。
但凡出一点事情,郑世的北衙都尉就做到头了。
参与“大师之礼”的文武百官,这时候也都到了广场之上,依官品列队,俱都站着。
唯独是那些没有修为的、百岁以上的老人,倒是每人一张软椅,舒舒服服地坐在左侧阶梯高台上,坐在那九十九户人家的前面,在最宽敞的位置,享受最好的视野,还有专人服侍。
未经修行就能得享高寿,此乃人瑞。便是平日里,朝廷也是要隔三岔五送米送布的。
细数来,只有十五张软椅。
倒不是临淄城里的百岁老人只有这些,通知当然是每家都通知到了,但这种年纪的老人,能动弹的已是不多。
最后到场的,只有十五人。
姜望这时候已经被引到一处偏殿外等候,作为今日的主角之一,只等“大师之礼”开始。
引他来的侍卫不说话,他也不好说话。
这里应该是历代功臣名将陪祀的偏殿,他未能进去,倒不知这间偏殿里,祭祀的是谁。
没有看到其他参与竞争名额的人,应该是分散在不同的地方……
总之。
“大师之礼”还未开始,已见肃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