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一辆被炮弹击中,变成火球。整只车队被掐头去尾,拥堵瘫痪在路上,与此同人,隐藏在商铺和楼盘里的德川家之人打碎了玻璃探出头来——商业街之战,正式打响。
而在这骤然炸开的交锋之中,位于第七辆黑车之中的钢手神色冰冷的望了望窗外。正在此时,德川光正的第二发火箭弹打过来,砸在路边上,打碎了车窗玻璃。随后,钢手这边的人反应过来,纷纷下车开了枪,把德川家一方的火力逼了回去。
就在这转瞬即逝的一小段时间里,钢手晕开的视野略过大片的区域。他看到了纷纷裂开的门扉,躲在商铺了堪堪伸出的黝黑枪管和那刚刚露头便被火力逼退了回去的带着黑色眼罩的德川光正……
于是,在不经意的间隙,他轻轻扭了扭左手食指上点缀在亮金色戒指上的翠色宝石。之后,他不再犹豫,面色坚稳,带着人走下车。
正当钢手带着飞行翼、森林狼和铁球从第七辆黑车中出来的时候,远在数百公里之外的浩二中泰从女人的胸间抬起头来。这人眼神迷离,睡眼惺忪的眼角还带着宿夜的眼屎,看起来邋遢又猥琐。
当的此刻,浩二中泰不情不愿的站起来,身后那被其离开吵醒的女子娇嗔着说了些什么,他笑着转过头来,对着那浓妆艳抹的女人的嘴巴狠狠的吻了上去。
随后他走出去,上了阳台,从裤子里面掏出什么东西看了看。大概两分钟过后,他掏出一只烟叼在唇间,也没有点燃,拿出电话:“喂,德川渐次吗,啊,是我啊,小浩啊,浩二中泰呀,恩,恩,对的,刚换的手机号那张卡被我家猫吃了……哎呀,有一桩生意,什么……我说有一桩生意,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联系好了德川渐次之后,浩二中泰在阳台上又待了一会了。那时候的日光已经十分明亮,他穿着三角短裤,站在冷风里,瘦兮兮的腿上长满了毛。
这人哆嗦着望了楼下川流不息的人群,日光里有淡淡的金光从人群中反射出来,那是夕阳行将就木的光晕。
浩二中泰歪了歪脑袋,他似乎在想什么东西,不久之后,他抓着电话又拨通了另外一个号码。
一分钟过后,男人走回房间。那被他包夜回来的女人穿着粉红色的睡衣,眼睛睁开一条缝看他。他将手机放回裤兜口袋,若无其事的站起来笑容猥琐的在床上同女子打闹了一会儿。不久之后,他穿上大裤衩,脚上蹬着拖鞋走出房间。
随后而来的五分钟,穿着粉红色睡衣的,因为之前的疯狂眼角和颈间隐约可怜淤青伤痕的女子坐起来蜗在床上,她打了个哈欠,理了理有些打结的头发。
在这个时间里,橘红色的光从半掩的窗帘里射进来,房间的门再次被打开。‘浩二中泰’咬牙切齿的跑进来,他手里拿着热腾腾的早点,但四肢和脸颊被外面的冷空气冻得有些发胀了:“啊,亲爱的,抱抱……我要暖暖……”
正在‘浩二中泰’同花了五百大洋雇来的红粉知己亲亲我我的时候,真正的浩二中泰却已经秘密离开了这片地方,从酒店的后门溜掉了。
酒店之内陪伴女人做戏的,是浩二中泰近两年经常带在身边的一个替身。替身什么的,说起来遥远,其实像他们这种常年搞恐怖主义的,脸都不要了,没有两三个替身,被抓的时候都不好意思面对狱中的道友。
从酒店出来之后,浩二中泰从地下室里拿出一套黑色的西装行头,将之穿在身上。他顺手从满排在木架上的箱子中抽出一件狭长黑皮箱,背上后背,带着墨镜,消失在那漫长的黑暗走廊里。
位于谅山市正中央的露天体育中心,谅山市的市长滕迈得先生正在接受从民间选拔而来的代表的访问。他是个大腹便便的人,皮肤微黑,走的是商转政的路子,从政之前是个皮鞋商人。
滕迈得先生站在深黑色实木制成的演讲台上,他张着嘴,正在发表讲话。手掌时不时的举起落下,一派一方政界大佬的稳中成熟之风。
演讲台之下是高举着麦克风的记者,密密麻麻的,此次非正式访问的主题是‘未来十年谅山市的城市规划与人文绿化’,城市规划实际上是政府的问题,此时拿出来讨论,是为了标榜民主。但来这边的人都是知道好歹的,所提出的问题大部分是冲着人文和绿化而去的。
“我们的国家正处在一种关键的时刻,未来十年,我们将有翻天覆地的变化。各位祖国的栋梁,谅山市的儿女,我们这一代人,肩上承担着责任。这谅山市的未来在我们手里,祖国的未来,也在你们的手里。我腾迈得相信自己的眼光,眼见你们的优秀忠诚,我相信十年之后的谅山市必将让世界震惊……这‘大话’我滕迈得放在这里,不怕千夫所指。但也希望列位栋梁国材加油努力,不要让十年之后,别人回顾这段历史,指着我滕迈得的名字说‘这人是个大话鬼、吹牛精’……
什么是大话,什么是吹牛皮,我说这话,不是因为我滕迈得算什么,而是因为在滕迈得的面前站着千千万万奋勇不惜的同胞。我们必须做的好,也能做好……我谅山市的大好儿郎,未来新时代的主人和开拓者,你们……有没有信心?”
谅山市的市长滕迈得先生讲完这话的时候,下面已经一片沸腾,欢呼如海,。他却姿态沉稳,一只手扶着实木的讲台,另外一只手高高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