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平复了一些心情,想抬起头装出笑容对他说“开玩笑的!你上当了!”之类的话。但还没等她说出来,张正便看着她,神色波澜不惊的开口。
“信,只要你说没有骗我我就信。”
她的心瞬间狂跳了一下,带着几分犹豫望着那双漂亮至极的凤眸,那双凤眸含着春意和坚定而笃信的光芒。
他身着银锦衣衫,衣衫上绣着的锦葵花纹被寒风吹皱,雪花扑簌簌的落在他的发丝之上,墨发白雪,那张天神般俊美的容颜,在这一刻冬雪漫天之时依然散发着足以让人眩晕的光芒。许锦言深吸了一口气,她似乎有些压抑不住那颗快要跳出胸口的心脏。
世上有千万个谎言,也有千万个真相。我说的是最真的真话,听起来却像是最假的假话。我以为不会有第二个人相信我,可这一世上天爱重,让这个人明明白白的出现在我的面前。而我此刻不觉惊喜,只觉庆幸。
庆幸什么呢,庆幸相信我的人是你,不是别人。
“大人……”她呢喃出口。
她上前一步,伸出手将他发上的雪花抖掉,叹息般的开口道:“大人,这件事我会告诉你的,但不是现在。”
他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脸颊之上,感受着那细腻手掌之上传来的温度:“好,我等你,但是你可千万别让我失望。”
看完努尔布之后,许锦言没有多留就上了马车回府。
飞寒站在遇奇斋的门外眺望着远去的马车哼哼唧唧:“主子,你怎么也不多留一会儿许小姐。”玉箫正给水仙花的花骨朵儿浇水,听见飞寒的话冷笑一声,你以为你跟你主子一样,人家今儿收获可大着呢,郎情妾意的站在雪地里又是摸脸又是摸手,还在乎多留这一刻两刻的时间。
你呢,你瞧你那一脸被胖揍过的痕迹还想让人多留一会儿,还嫌打挨的不够么?
张正没理哼哼唧唧的飞寒,转过身向后门走去,离开遇奇斋之前留下一句话:“玉箫,把地清理了,还有茅厕和马厩。飞寒你盯好他。”
玉箫浇花的手一顿,这人怎么这么老奸巨猾,你都美人在怀了,你怎么还能注意我在旁边偷看。你不专心你,我下回就跟许小姐告状!
一边腹诽,一边认命的把水壶放下,玉箫走到一边去找扫把。当扫把刚拿到手上,遇奇斋破破烂烂的大门就被人从外面轻叩了一下。警觉的玉箫立刻从善如流的放下扫把,还冲飞寒友好的笑了笑。
这不没办法么,生意上门了他怎么还能继续打扫。打扫和生意比起来当然是生意重要了。
玉箫眉开眼笑,用了来到北明以后最真挚的笑容打开门迎接这位来的恰到好处的客人。
客人,多么幸运的客人,得到了我玉箫如此真诚的笑容。
但一打开门,玉箫真诚的笑容就僵了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