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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梅小斜开口叫荞荞而谭韶川没叫,是因为面前的女孩只是一闪而过的感觉像荞荞。
真正仔细看过,却又不像了。
确切的说,她只有一分和荞荞相似之处。
她比荞荞矮了十公分不止,她比荞荞显得柔弱,比荞荞显得温顺,比荞荞显得礼貌。
因为梅小斜眼疾刚刚治好,以往的女儿在她眼里都是模糊的形象,她有绝大部分的时间知道是荞荞,都是凭借分辨声音。
而今,她视力刚刚恢复,看什么都是一种新奇,所以才会出现视力混淆的时候。
而谭韶川则不。
三十几岁的年纪虽然不是太大,但他执掌谭氏集团以来阅人无数,更是商场里尔虞我诈的生活致使他有一眼便能看穿人的本领。
眼面前的女孩虽然比荞荞柔弱,比荞荞显得懂事顺顺。
但,谭韶川从她的身上能看出一丝不易察觉的阴毒。
那种阴毒像似久病缠身却又千年不死的老妖那般。
老年人常说一句话:久病成妖。
这世上有那么一少部分人,因为身体长期受到病痛的折磨,时间久了把一颗心也折磨成了妖魔鬼怪,以至于表情气息中会不由自主便流露出一种嫉妒正常人好身体的阴毒。
尽管谭韶川眼下尚不知眼前的女孩真的是个久病缠身的身体,但谭韶川就真的对女孩有这样的感觉。
“荞荞?”女孩张大了无辜的眼睛温软又礼貌的看着梅小斜:“阿姨您是把我看成了您的熟人吗?”
梅小斜笑笑,和蔼的看着女孩说道:“是我女儿,你和我女儿其实,嗯,有一点点,一点点的像,我刚才看错了。对不起。”
“没关系阿姨。”女孩很大方。
然后坐在了梅小斜的里端。
谭韶川眼的余光瞥了女孩一眼。
女孩脸上甜甜的笑容依然挂着。
隔了有一会儿,她主动抖开梅小斜旁边的毯子给梅小斜盖上:“阿姨,您盖上点吧,省的着凉。”
梅小斜起身,摘了墨镜看着女孩,感激的说道:“谢谢你小姑娘,你挺懂的照顾人的。”
“举手之劳嘛。”女孩仔细的看了梅小斜一眼,眼前一亮:“阿姨,您好漂亮。您今年有四十吧?”
一旁的谭韶川:“……”第一感觉就是,她想干什么?
然而,他一贯是个不动声色之人,他眼皮都没有翻那女孩一下,只若无其事的看着手中的杂志。
实则是在听两人对话。
梅小斜谦虚的笑道:“哪里,老了,过了年眼看着就是五十一了。”
“呀,阿姨您真年轻,我妈妈和您一样大的年纪,但是我妈妈那个人,长得有点富态了,不好看,没您的身材这么纤量。您怎么保持的,回去青城我也跟我妈妈说一说,让她减肥,谁说五十岁就显老了?五十岁依然可以算的是知性大美女,比如阿姨您?”女孩的一张小嘴甜的。
甜而不腻。
就连一向淡然随性的梅小斜听了都挺舒心的。
她只是刚做了眼部手术,不能长时间用眼而已,于是便长话短说道:“也没什么刻意保持,大约是因为常年劳作,一直从事体力劳动,活动量比较大,所以身体一直都胖不起来。其实人只要健康就好,胖一点瘦一点都无所谓。”
女孩应呵道:“是的呢,阿姨。”
梅小斜戴上了眼镜:“小姑娘,阿姨要休息一会,你自便。”
梅小斜只是第一眼觉得这孩子有那么一点像自己的女儿,可荞荞不是个多话的人,荞荞也没有这个女孩的这股子八面玲珑劲儿。
看她第一眼觉得她笑容柔顺很是善意听可爱的,可听她说话说多了,就觉得有点腻味了,梅小斜本身是个十分有素质有修养的母亲,她只是看破不说破而已。
说白了,还是荞荞好。
当妈的,都是看着自己孩子比别家孩子可爱,梅小斜也不例外。
女孩也是个识趣的,她立即不好意思道:“对不起阿姨,我就是个话痨,您别介意,您休息吧,我不打扰您了。”
语毕,她还特意朝谭韶川善意的微笑了一下。
谭韶川无动于衷。
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女孩没再和梅小斜以及谭韶川搭讪,但她却依然笑容可掬,很有修养很有耐心的样子。
直到飞机降落,女孩才再次提醒梅小斜道:“阿姨,我看着您十几个小时的飞机都是带着墨镜的,其实墨镜对眼睛并不好,如果您睡觉的话,您可以带眼罩,不睡觉的时候就把眼镜摘下来。这样对您的眼睛有好处。”
梅小斜坦然一笑:“阿姨刚做了演技手术,现在还不太适应太强的光线。”
女孩:“哦……原来阿姨您也曾经是个病人?”
“怎么?”梅小斜问道。
“我也是,一直都病着,身体不好。不过我现在好羡慕您阿姨,您的眼睛治疗好了您就健康的人了。”
“谢谢。”梅小谢道,继而没再说什么。
下了飞机,由谭韶川单臂搂着梅小斜,两人一路朝出口走去,身后的女孩看着谭韶川的背影,双手攥的很紧。
看着两人走远,她才拿出手机给家人打了电话:“爸爸,我下飞机了,你们到了吗?”
那一端,楚桥梁激动的嗓音说道:“乖女儿,爸爸想死你了,爸爸妈妈还有你哥哥姐姐,我们马上就到出口处了。”
“嗯。我们出口处见。”楚心茉说道。
收了线,刚刚将车停在机场外的楚桥梁便搓着自己的手看着洪宝玲道:“一年多没见茉茉了,不知道她是不是又瘦了,诶,这个可怜的孩子,姐妹四个数她最善解人意,最是我们的小棉袄,可这孩子偏偏身体不好。”
洪宝玲劝着楚桥梁:“别难过了,这不马上这就见到了么。”
楚桥梁有些不解的看着洪宝玲:“孩子怎么说回来就回来了呢?怎么就不愿意在国外待着了?”
洪宝玲眼圈顿时红了:“家里这个情况,多事之秋,先不说寒儿能不能继承谢氏集团,就算继承了,那也是寒儿和她亲生母亲的事情,跟我们楚家有多少关系?我们楚家的实业现在这么撂倒,孩子每年还要上百万的疗养费,她不愿意花那个钱续命,她想守着爸爸妈妈,能活一年是一年。”
楚桥梁:“老天爷怎么这么不开眼啊!我可怜的女儿!”
洪宝玲劝她:“桥梁,别让孩子看到我们难过,走吧,我们去接孩子。”
楚桥梁点头。
身后几个子女集体跟着。
刚从车身走出来几步,一家几口人看到了三部车正好停下。
其中一部车里陆续下来了荞荞,小阎,宋卓。另一部车里下来了苏焕,林韬。
还有一部车下来了谭以曾以及姚淑佩。
两家人在机场停车处相见,有点尴尬的阵势,尤其是楚桥梁和洪宝玲见了谭以曾和姚淑佩,更显得尴尬。
谭以曾和姚淑佩是见他们两个一次就骂一次的,前不久这层关系刚刚有些缓和,那也是因为儿子和谢氏集团的关系。
楚桥梁洪宝玲以及楚慕寒三人毕恭毕敬的来到谭以曾和姚淑佩跟前。
楚桥梁硬着头皮打招呼道:“老谭总,老夫人,您二位来机场接人?”
语毕,他又看了看荞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