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青鸾点头应下。
铛——铛!
铜锣声敲响,驱逐病疫、厉鬼的仪式开始。
沧笙与尊上赶到紫金街时,正好瞧见一群戴着面具装扮成金刚、力士、方相的祭祀者,持刀执钺,在众人击鼓呼噪之下,长啸一声,冲进官邸住宅,逐除厉鬼、疫病。
“我怎么有种强盗进村的感觉……”那热闹场面看得沧笙目瞪口呆。
祭祀者戴着凶神恶煞地面具,拿着刀钺,在人家屋里一阵疯跑追逐以后,等主人家奉上早已准备好的腊肉谷米,扬长而去!
“沧笙!宋沧笙——”
挤在人群里的沧笙四下张望,“好像有人在喊我。”
尊上抬眸看向对面茶坊的二楼。
沧笙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见云楚涯跟个猴子似的,站在二楼窗口蹦跳着挥手。
“沧笙,快上来。”云楚涯热情地招手。
“我们上去,这里太挤了。”沧笙在人群里被人踩了两脚,早就想找个清静的地方坐下。可惜,紫金街的人太多,饭馆茶楼的位置早已被人抢占完。
入了茶坊二楼的厢房,沧笙狠狠松口气,“人也太多了,差点就没挤出来。”
“据说驱疫鬼仪式上所得的谷米与腊肉小孩子吃了可治百病,所以全城的百姓都跟着祭祀者后面追跑,抢夺他们手里的谷米与腊肉。这也是仪式的一种。”云楚涯热情地迎上来,见她鞋面上印着好几个脚印,很是幸灾乐祸一番,“你又不抢谷米与腊肉,干嘛混在人群里跟着祭祀者满街跑啊。”
沧笙干嘛的摸摸鼻尖,她能说自己不知道有这事儿吗?
她还以为跟在后面的都是去看热闹的。
尊上大人也被人踩了一脚,此刻铁青着俊脸心情不爽地从沧笙身后走出来。
乍然瞧见他,云楚涯吓了一跳,如见鬼般,满目惊悚地往后退了两步,颤抖着声音:“你你、你……”
“你怎么了?”江雅不明所以,拍着云楚涯的肩膀,一脸奇怪地问道。
“他是看见老朋友开心得结巴了。”沧笙一点诚意都没有的敷衍道。
尊上大人才难得理这些人,目光如炬地打量厢房一眼,左边摆放着一副蝶戏牡丹图的四扇锦屏,屏风下有个美人榻。睡榻旁的陶瓷花瓶里插着刚折下的雪梅,枯瘦劲枝上朵朵红梅点缀,与雪白的瓷瓶相辉映,到叫人喜不自胜。
尊上大人走过去,大马金刀地坐在榻上,脱了鞋往窗外一扔,“换双鞋。”也不管是不是砸到人,转身就去把玩那只插着梅花的花瓶。
江雅伸长脖子往窗外一看,不由瞪大眼,只见一道黑影从窗外闪电般地掠过,稳稳接住那双被人踩了个脚印的金纹黑靴,那黑影身形一晃,如一团水雾般散开,眨眼就没了踪影。
“这这、这……”他惊悚地揉了揉眼,睁大眼睛再看时,那道黑影蓦然又出现了。
只见他站在对面屋顶上,身形如鹄,展翅俯冲而来。
“啊!”江雅吓得尖叫一声,“有刺……唔唔唔。”
云楚涯反应敏捷,动作迅速地捂住江雅的嘴。心惊胆战地看着那黑影从窗户外飞进来,手里捧着一双绣着劲枝瘦梅的玄色锦缎靴子,恭敬虔诚地将靴子摆放在尊上大人脚边。
不等尊上大人吩咐,黑影又从窗口跳出去,消失在人群之中。
“……”云楚涯与江雅面面相觑。
“你们俩儿站着干嘛?坐啊。”沧笙喝完一杯热茶,见两人还傻愣愣地站着,不由出声招呼道,顺手也给二人斟了两杯热茶。
“哦,好。”江雅拘谨地坐下,见她为自己到茶,客气地双手接过,连连道谢,“谢谢,谢谢。”
说完,立即反应过来,一脸古怪地看着悠闲自在地沧笙二人。这厢房好像是他和楚涯定的吧,他和楚涯才是主,他们是客好吧。
可现在这情况,怎么好像完全颠倒过来了似的。
“那位公子到底是什么来头?”江雅借喝茶的机会,用茶杯做掩护,低声询问着云楚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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