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煞孤星,之前被赶出喀村时大家就这么说她,如今被从甄府赶走时又听到了,也许,她还真是个煞星呢,谁接近她谁倒霉。既然大家都这么说了,如果她不做点什么的话,还真对不起他们给的封号。
爹爹教过她很多,身为爹爹的女儿又怎能坠了他医毒无双的名声呢。她也不去追究为什么跑了多年大漠的人会突然遭到狼群的围堵,甚至全无招架之力,毕竟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既然大家对义父的离开这么悲痛,那就都去陪他吧。
做好一切后,在甄府外遇到匆匆赶回的谢叔,她将他拦下带到别处,趁他不备撒了一把迷药,在他临昏睡时说道:“如今甄府正是热闹的时候,谢叔去了只会坏事。”
她一点不担心甄家之后会如何,义父早就决定将所有家产捐出去,并让三个有头脸的人为他见证,三人互相监督,如今有没有家主在都无所谓了。至于那些人嘛,她下的只是慢性毒药,即便比不上义父被生撕活咬的痛苦和绝望,但也会让他们尝遍肝肠寸断的滋味,让他们眼见一切算计都成空地含恨而终。
谢叔醒来后知道了事情原委,只深深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就朝城外走了。她看着他的背影无所谓地笑着,直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别人如何想又与她何干,真是不应该怀有期望啊,也许早就注定了自己会一生孤独吧。
一个人也不知道该去哪,走走停停,往南方去了。她记得爹爹曾说过那位燕阁阁主是江南人,当年是他帮爹爹引开追杀,爹爹才能去找她们,将她们带走去了大漠。在大漠的那些年爹爹还总是提起他,盼着他能找去大漠。
到了江南后,打听到燕家所在,可惜除了守门的老人再无别人,他说家主早已有十多年没有回来过了。
看来那人可能也遭遇不测了吧,可惜无法替爹爹找到他了。
漫无目的地游走在各地,猜测着这里会不会是爹爹当年来过的地方。就这么走着看着,一个女子孤身上路总会遇到很多麻烦,这么多年仗着爹爹教给她的,倒没遇过什么太大的危险。只是这么日复一日地游荡,面对那些看着自己的丑恶嘴脸,她只觉得很累,比走在没有尽头的沙漠里还累。
又一次被人围住,是一群在山中打家劫舍的土匪。她突然不想再反抗了,也许这种没有目标、没有目的地、没有希望也没有尽头的日子早该结束了,她都不明白这么多年自己一个人在挣扎什么,为什么而活。
不过要结束也该由自己结束,这些人还不配。将头上的簪子取下,这是义父送给她的及笄礼,也是他留给自己的唯一一件遗物了。将簪子狠狠地插入心口,她知道如何杀人,更知道如何自杀。
耳边突然想起阵阵马蹄声,然后她被一个满脸胡子的人揽在怀中,他的眼睛亮亮的,正紧张地看着她,她能在里面看到自己,只有自己一人。
弥留之际,听到他问她是否认识俞城子睿,是不是曾去过江南燕家,看到她点头之后,他的眼中流露出浓浓的心疼、懊悔和遗憾。
想来他就是爹爹要找的燕家人吧。
只是他后悔什么呢,遗憾的人该是她呀,原来除了爹爹和义父,还有人会心疼她在乎她啊,而且此时他的眼里只有她,这种感觉真好。可惜,她对自己的手法很有自信,即便是爹爹在这都无法将她救活了。
闭上眼时她想着,早知如此,自己该下手慢一点呀。这一生,留下了太多遗憾,终究是可惜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