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给怼得没了话说,只是用那种莫名其妙的眼神拨了孟伟一眼,宋相思也没吭声,主要是分不清战队,要是赞同这样的说法就是承认了道理反驳了现实,不赞同就是承认了现实又违背了道理。
到了酒店,孟伟更是酒劲上头,平时沉默寡言的性格全面颠覆,说什么都要打电话给程家清。
这是赤裸裸的打算替人教子。
古人云子不教父之过,程家清再怎么样,就是杀人放火的也跟他们没关系,人老父亲尚健在,撑破天也就站在旁观者的角度上说几句道理儿。
宋相思是被磨得没法,才拿手机给程家清打电话,电话打过去一直提示无人接听。
孟伟坐在椅子上,身边就是李雪,她也是给程家清这一闹腾弄得心里郁结,趁着这个电话把钱的事儿讲清楚。
打了三次都没人接,宋相思干脆想着随便找个人顶锅,脑海登时浮现的就是陆少臣,一想着孟伟要真教训他,以他目前情况指定不会还嘴,二也是想戳戳他那满身的锐气,故意而为之。
两全其美的主意,说干就干,她直接划拉到手机号码,正要拨打,纪深的电话打进来。
听到手机铃声,孟伟视线撇过来,说:“把手机给我。”
宋相思说:“是别人的。”
她这边接通电话,问有什么事儿,纪深耳朵格外尖,听到旁边孟伟跟李雪说了句“等会儿通电话,小程这孩子我也得好好说说他”。
那边的人猴儿精,可是听错了名字,人家说的小程,他以为是陆少臣的小臣,登时问宋相思:“这岳父训准女婿儿呢?”
她真是有苦说不出,纪深给她出了招儿道:“你打不通他那边的,我这边不是通着呢嘛!我免费给他顶回锅,你让你舅拿我当陆少臣教训,我保证听着不吱声儿,适当时候来声嗯,哦,好的,是。”
宋相思怎么就那么不信他如此好心,跟陆少臣都能见面就掐,互怼不爽,恨不得对方消失的,他会这么好心给仇人顶锅。
大抵也就是想听听她舅怎么骂陆少臣,好回头拿着这事儿偷着乐呵。
沟渠水跟山泉水,只要是能灭火的水都是好水。
宋相思跟他交代了声儿,佯装着掐断电话再重新往纪深那儿打过去,等对方接通后递交给孟伟。
那边的人也就是想凑个热闹玩儿,不是不怕露底的,她舅喂了好几声没听到对边反应,抬着手机问怎么回事,到底是不是他要找的人的电话?
宋相思哪晓得纪深搞什么鬼,答应好的又不说话,只会以不变应万变的说:“舅,你跟他说就是,估计这会儿休息还是干嘛的。”
孟伟半信半疑的再次将手机贴在耳朵上,训人前习惯性的咳一嗓子,方才正经儿道:“小程啊!我是你孟伟叔叔,今天你这边是做得有点儿过头了,一个红包装了二十万往我们手里送。叔叔阿姨这边都是三线城市的乡里人,穷是穷了点,但这人穷志不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