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并非是对付不了那边的人,而是对人生产生了一种绝望,感觉这世界太丑恶了,不想再待下去。
我正假寐着,忽然听到小径上传来车声,于是掀开了一丝眼缝,竟看到欢颜开车过来了。心好像忽然活了,热血沸腾了起来,那种生无可恋的感觉在瞬间灰飞烟灭。
但我没有起身,就微眯着眼睛看着她把车靠边停好,下车在车边纠结了一下就朝我走了过来。她穿了一身套裙,很清新淡雅的款式,特别适合她。
不过她的气色很不好,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她走到荷塘边的时候我就坐了起来,对着心爱的女人我做不到无动于衷,痴痴看着她走向我,真想上去抱着她吻一吻。
“你今天怎么没有垂钓了?”
欢颜走过来淡淡瞄了我一眼,问我道。纵然她极力装着一脸无动于衷的样子,但眼底浓浓的愤怒却藏不住,她肯定是恨我的,并且恨之入骨。
我回到,“三四月的鱼有籽,不想杀生。”
她听罢眸光一寒,阴着脸又道,“难道你杀的生还少吗?宅子里前些天发生了大爆炸,死了八个人,重伤七个,这不都是你造成的?”
果然,不管秦家发生什么事,欢颜第一时间就想到是我干的,不问青红皂白,只是因为我在她眼里很坏。
我本不想解释,但却实在受不了她凉薄的眼神,就回了她一句,“当然不是我,我不屑用那样下三滥的手段对付他们。”
她一脸质疑的样子,于是我又补了句,“倒是你觉得正义的人,却用了卑陋龌龊的手段来对付我。欢颜,你似乎从来没觉得他们有什么不对。”
欢颜脸一红,竟被我堵住了口。那估计这事儿她一定清楚来龙去脉,所以不好跟我发货。也就是说,那边的人确实在祸水东引,并且想要引蛇出洞,不过我没有上当而已。
我真觉得他妈的荒唐极了,这都是一干什么人啊这是?
对着欢颜,我无法宣泄对那些人的不满,于是装着不以为意道,“欢颜,你今天找我应该不是看风景的吧?有什么事就直说吧,不用藏着掖着。”
她点点头,面色多了几分动容,轻声道,“我确实是有意来找你的,想问问你是不是打算就这样一条道走到黑了?你不打算回头了吗?”
回头?
呵呵!
我曾经很想退出那个江湖,可他们那些人接受了吗?他们无所不用其极地对付我,把我铺好的路毁掉,所有节奏大乱,谁他妈的欢迎我回头了?
我不是傻子,我知道回头意味着什么。像我这样罪孽滔天的人,已经没有把性命当成性命了。即使他们对付我又怎样?当年白鲨都没有奈我何,他们有那本事么?
可这些东西欢颜会懂么?她眼里只有善恶之分,根本不会问理由和原因。大概她觉得,所有的理由和原因都不是我走错路的理由,那都是借口。
我看她还一脸期待地等着我回答,于是笑道,“可以回头,只要你跟着我!”
这句话,一半真一半假。如果欢颜真的跟了我,那我逆天也能让她有一个风平浪静的幸福空间。但我不会回头,人说“苦海无边回头是岸”,但我若回头不是岸,是悬崖。
她以为我在挑衅她,顿时就怒了,冷冷道,“我是很认真地在问你,你是不是一定要寻死路?”
我也正经了起来,冷笑道,“我说了,他们不是我的对手,否则也不会用那样愚昧的方式来打草惊蛇了。欢颜,你不要高估那些人的智商,也不要低估你三……哥的智商。”
我故意把“哥”字讲得很重,我就是要告诉她,我从来就没有把她当成秦漠飞的妻子,而是一个女人,我穷其一生也想去爱护的女人。
欢颜更怒了,一脸的痛心疾首。我挑眉瞄着她,唇角扬起了一抹寒笑。想招安我,没那么容易,我一个人野习惯了,谁也管不了我的,除非是我主动低头。
她死死瞪着我,瞪着瞪着就红了眼圈,我有些于心不忍了。可此时此刻我能说什么?难道要主动承认我这些年做过的事情?可能我语音未落就被枪毙了。
许久,她哽咽道,“你是不是真的要自掘坟墓啊?你真以为他们动不了你吗?”
我看到她眼底闪过一抹令我心颤的寒光,有些不好的预感。她不会是想要出卖我吧?我的控制室确实没几个人去过,但她却是其中之一,她是知道那地方的。
我看了她很久,冷冷道,“你的意思是,你要帮他们?”
“我……你如果在这样死不悔改,我是肯定要帮他们的。”
“噢?”
我心头顿时一阵刺痛,忍不住慢慢站了起来,盯着欢颜的脸扫来扫去。她一脸坚决地昂着头,仿佛在告诉我只要我死不悔改,她分分钟能出卖我。
最后,我冷呲了声,“那么随你!我说了,死在你的手里是我的荣幸。”
“好,你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