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俩看着半蹲下去的秦月,眼眶立时红了,能活着,谁又愿意去死呢?
背起受伤的姐姐,秦月迈开步子朝前拼命地跑。
耽误了这么长时间,也不知道能不能赶上火车,走一步看一步吧。
轰隆一声巨响,火光四溅,秦月甚至还未看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后脑一阵剧痛,眼前一黑,便昏了死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秦月醒了过来,发现自己身处于两节车厢的夹缝之中,她后脑疼的厉害,伸手一摸,湿漉漉的一片,缩回手,看到手上的鲜血时,秦月抽了一口冷气。
难怪这么疼。
回过神来的秦月忙寻找刚刚的那对儿姐妹,姐姐倒在她身边不远处,一根巨大的钢筋插入她的身体之中,鲜血染红了她半个身躯。
流了这么多的血,这人怕是已经死透了,秦月没过去察看,扭头,看向另一边,发现了昏迷不醒的妹妹。
妹妹醒了过来,发现自己死去的姐姐,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不远处传来悉悉索索地声音,秦月定睛一看,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丧尸!!
这么狭小的空间,她们连出路在哪儿都不知道,不多时便会成为丧尸的口中餐,秦月拉了一把嚎哭不止的妹妹,示意她赶紧寻找出路离开这里。
妹妹瘫坐在那里,一副生无可恋地模样,秦月拉了她几把,都没有办法将她拉起来,眼看丧尸越来越近,秦月急了,索性不去管她,急急忙忙寻找出路。
她看到不远处一个不大都出口,以她这身躯,挤挤也能出去,秦月朝着那边爬过去,想了想仍旧不死心,回头朝妹妹喊了一声:“赶紧逃啊,你傻站着干嘛?”
妹妹终于回过神来,回头朝着秦月惨然一笑:“你是个好人。”
她说着,朝着靠近的丧尸扑了出去,以自己弱小的身躯挡住了丧尸前进的道路。
妹妹看向不远处的姐姐,笑了。
姐姐死了,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妹妹地献身为秦月争取了一些时间,她顾不得悲伤难过,朝着不远处已经开动的火车追了过去。
她说她是个好人,真是莫大的讽刺,一切,都只是为了任务而已,已经满身鲜血的她,算什么好人?
老旧的火车,初始速度并不快,秦月很快便追上了火车。
荣国朝她伸出手,喊道:“我拉你上来!”
尚华在后面拽着荣国的衣服,防止他掉下去。
秦月被拉上了火车,瘫坐在地上喘着粗气。
火车上幸存下来的人不过三十几个,刚刚火车爆炸的时候,丧尸逃了出来,很多人都死了。
石宇,秀安,荣国,珍熙以及尚华夫妇都还活着。
盛京看到秦月背上的鲜血,关切地询问:“你没有事儿吧?你流了好多血。”
秦月摇摇头,示意自己无事儿,幸存下来地人已经成了惊弓之鸟,秦月这副样子,谁也不信她没有被咬,叫嚷着要将他推下火车,
火车头就这么点儿的空间,挤下这么多人,若是有一个丧尸出现,所有的人都活不成。
为了大部分人的安全,个人的牺牲算得了什么?
秦月站起身,看着那群虎视眈眈的人,往前卖了一步,众人齐齐倒退一步,朝着她叫道:“不要过来!”
秦月果真不在上前,只是静静地看着那些人,许久之后,方才开口说道:“已经过了这么长时间,我没有任何变化。”
“若是我真的被咬了,这么长时间,早就变成丧尸了。”
众人不再说话,只是仍旧不愿让秦月到人群中间去,秦月无法,独自一人待在车尾。
尚华几人犹豫了片刻,终究是走过来,陪在了秦月身边。
“你不要在意,大家都被吓破了胆子。”
秦月笑了笑,说道:“我不在意。”
人性自私,太平盛世或许还会遮掩一二,当灾难降临,生命受到极大威胁的时候,那层遮羞布早就撕裂丢弃了。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几人都不在多言,静静地站立在那里,看着四周飞掠而去的景物,只觉得未来一片茫然。
他们真的能得救么?
快接近釜山的时候,前方的铁轨出现了障碍物,火车被迫停下来,众人下车,相携着朝前走。
黑漆漆的隧道,看不清楚对面是什么,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终究没有一个人敢上前。
到了这种地步,该做的都做了,秦月觉得她既然做了这么久的圣母,那就让她在圣母一回吧。
秦月走进了隧道之中。
刚刚,她用石宇的电话拨打金常务母亲的电话,电话始终没人接听。
生病的老人,在医院那样人流量极大的地方,有什么样的遭遇,可想而知。
枪声响起,那个走进去的人再没有走出来。
对面是什么,他们已经清楚了。
幸存者们激动地叫喊着,大声呼救,不过片刻,举着枪的士兵们从隧道深处跑了出来。
看到武装整齐的士兵,幸存者们嚎啕大哭起来,惶恐不安的心终于放松了下来。
除了石宇尚荣他们几个人,没有人响起那个被枪打死的男人。
幸存者们在军人的保护下进入了安全区。
盛京平安产下一个女婴,尚华为纪念金常务,为她取名,念金。
尚荣亲亲女儿柔嫩的脸庞,轻声呢喃了一句。
“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