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久?”
“三天也成,但过不了集宝斋的眼。”
渁竞天点头:“一个月就一个月,张伯伯,能做到皇帝也分不出来的程度吗?”
张大人抬起右手,拇指和食指按在狂跳的两只眼皮子上。皇帝?你这图谋不要太明显。
苦口婆心劝道:“你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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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不知道,有时候上头一句话,受苦受累的就是下边的人,他们——总有几分无辜吧?”
渁竞天耸肩:“我有法子让他们说不得话不就得了?张伯伯尽管去做。”
张大人还能说什么,况且旁边黎铁华一直对着他挤眉弄眼,那意思,他明白:早上了贼船的人了,放下你的矜持吧。
生无可恋的张大人走了,带走了吴天王的藏宝图,还有桌上的瓶瓶罐罐,身为一个一辈子都精益求精的人,他表示,渁竞天和卫同的手法太糙,作为两人在兖城的唯一长辈,他得找补着些。
兖城的事情都交待给黎铁华,西炎因为炎杲要收服军心,一时半会儿不会大动作,而且兖城民众跟着几次防守劫掠,尝到了做狼的甜头,渁竞天和卫同很放心的回了淦州。
黎铁华等人再三叮嘱,定下正日子一定给来个信,兄弟们回去参加婚礼。
进了淦州,换了水道,速度飞快,轻舟随着渁水顺势而下,眨眼已是万重山。
日夜不停不过几天功夫,便到了苍牙山。
卫同真正见识到了他媳妇在淦州的崇高地位,想想,每走一步都有人问声好,每到一家铺子前都有人抱着吃喝献殷勤,他媳妇前头稳稳走着,他在后头一身荣光。
这风头,想跪啊。
不用人跟随,两人跳上柳叶船,渁竞天亲自撑杆摇桨,钻进四通八达水道中。打磨光滑的船底在水皮上飞速滑行,像水鸟般自由自在,两边水草过人高,看不到尽头和岸边,分不清东南西北,只望见两边模样差不多的大小山头。
初始还努力辨认一座座牙状山的卫同,很快放弃努力,揉揉眼:“我听皇上那意思,上次董其成来苍牙山摸清了地形,怕是假的吧。”
论辩路记路,他这个做过前哨的老兵绝对比董其成能耐,以他的能耐都弄不清这些蛛网一般的水路呢,况且,尽管有山有水,但这里说是迷宫也不为过。他不信,就董其成那个草包能弄清他媳妇的大本营。
渁竞天咯咯笑,顺手捞起一只嫩菱看两眼又扔回去,还有些小,寨里湾上的大。
“他来这只是显威风,再就是跟小寡妇花天酒地,能记得什么。况且,他见的那水寨不过是个废弃的老水匪窝,便是记得又怎样。若是老皇帝信了他的鬼话,呵呵,真能气死见先皇去了。”
卫同竖起大拇指:“厉害。”
渁竞天哈哈道:“多少皇帝都想剿灭了淦州水匪,可不成啊,淦州民就是匪,匪就是民。若是皇帝贤明还好,可惜啊,不管龙椅上的人姓什么,只有开朝两代帝君真正有心施行仁政,别的,全在争皇位夺皇权上,便是有个中兴之君,也撑不过下一代去。”
卫同点头,若有所思:“正是如此,盛世莫过于开朝,民生富足的也多在开朝后的几十年里。”
渁竞天冲着芦苇墙冲过去,密密麻麻芦苇丛看着没路,却是在后头又出现一条水路。
“能享几十年太平盛世都是上辈子积德了,其实,淦州还好了,砛州百姓才是苦。”
卫同不说话了,砛州的苦,他卫家最有体会。被西炎虎视眈眈战乱不断,朝廷对砛州却也没别的举措使其繁华富庶,是怕砛州富了,西炎更要打过来吧。
“到了,上岸。翻上这片山坡,后头就是家了。”
渁竞天跳上岸,回头看卫同,不解;“还不上来?”
卫同紧张站着,抹头发拉衣裳;“你看我这模样还成不?”
渁竞天无语:“在我爹娘跟前,你可不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