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悠姒摇摇头,仍旧不松手,她没告诉他,只有他在身边她才能安心才能真正觉得有安全感。
夏胤君心里泛起一丝酸楚,他现在都快不知道把她带出来是帮助她还是害了她,他感觉到她此刻的脆弱和对自己的依赖。
“好,我不走,你好好的休息。”
夜晚,熄了灯,傅悠姒躺在床上,夏胤君睡在地下。
傅悠姒头痛的厉害,闭着眼睛却丝毫没有睡意。她听见胤君在地上也是翻来覆去,他大概还从来没有睡过这种冰冷坚硬的地面,他是暮城市长的独子,慕容振南相中的女婿,一直都是被大家追捧,吃的用的都是最好的,现在却因为她四处逃难,吃粗茶淡饭,睡冰冷的地面,还抛弃父母舍弃工作成为大逆不道的人,傅悠姒,你真的是个祸害!
傅悠姒吸吸鼻子,翻身面对着墙壁。
“胤君。”她忽然叫他。
“嗯?”他的确没有睡着。
“你知道,那晚在南山角对着萤火虫我许的是什么愿望么?”
“你许了什么愿?”
“我的心愿是,不管以后怎样,都不要因为我影响你的人生。”她声音很轻。
“放心吧,都会好的。”他希望她还是那个百毒不侵的傅悠姒,他宁愿自己难过一点,也不想她为了自己忧虑。
“胤君,我冷……”傅悠姒蜷缩在被窝里。
夏胤君爬起来,掀起她的被角钻进去,他侧身抱着她,她喊着冷,可是明明身体温度灼烧着他,她发高烧了,一定得找医生诊治才行。
傅悠姒在夏胤君的怀里迷迷糊糊的睡了,等到天亮的时候睁开眼,身边已经没有了夏胤君。
她挣扎坐起来叫了几声他的名字,没人回应,她下床准备去外面找他。
傅悠姒刚刚要穿鞋子,夏胤君就带着医生走进来。
“胤君,你去哪里了?”她问。
“别担心,我去找了医生。”夏胤君又转向医生。“医生,你快点给她看看。”
医生把医药箱放在床边,给傅悠姒号脉,然后叫上夏胤君出去说话。
“医生,她怎么样了?”夏胤君焦急的问。
“这个姑娘烧的严重,如果一直高烧不退就会转成肺炎,那时候要救治就难了。我们这边只是小诊所,我只能给她开一点退烧药,建议你们还是去大医院看看吧。”
“医生,你就不能帮帮她吗,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你。”
“不是钱的问题,她的病情耽误不了几天了,你们还是快点转去大医院吧,我真的无能为力。”
医生说完,进房间里从药箱里拿出一些配好的药。
送走医生,夏胤君熬好了药送到傅悠姒身边。
“来,快点把药吃了,吃了会好一点,我带你去医院。”
“我的病……是不是很难治。”
“不是的,这些小药铺里面药品不齐全,要去大医院才能买到。”他安慰道。
傅悠姒没说话,她早就料到自己一定会拖累他。可是他们现在是在逃难不是旅行,怎么能够往城市里跑。她必须忍耐,为了他们的以后的路而忍耐。
“胤君,我吃了药觉得好多了,我们在这里多住几天再往南走。”
“好。”夏胤君了解她的意思,他们确实不适宜往人多的地方去,希望悠姒服了药会慢慢的好起来,如若不然,他们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到达云南了。
午后,阳光明媚,屋旁栽种着高大的梧桐树,阳光稀稀落落地从树叶洒下,傅悠姒和夏胤君并肩坐在墙角边,背靠着长满爬山虎的墙,梧桐树荫遮挡烈日,四周寂静,风慢慢吹。
傅悠姒披散着如瀑的长发,映衬着苍白的脸颊,她身上穿着夏胤君宽大的外衣,靠在夏胤君肩膀,闭着眼睛,呼吸这一片宁静。
病痛的折磨她不怕,只怕以后分离,她再见他一眼都是奢侈。
他偏头注视她美好的脸庞,肤白如雪,连唇色也苍白,明明是病着的,可是眉宇间却异常的淡静平复。他忍不住俯过身,亲吻她如花朵般芬芳的唇瓣。
其实是她身体高热,偏偏他的唇瓣更加灼热。慢慢辗转,愈加热烈,恨不得将心里浓烈的感情与楚痛都消耗怡尽。
傅悠姒闭着眼睛,双手攀上他劲瘦的后背,她依附着他坐立,这一刻把心完全交给他。
慕容奕莘从军队中调遣了三十人分成十路去寻找,四路北上,另外六路南下,一个地方一个地方寻找询问,越短时间找到他们越好,时间拖得越久,找到的几率就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