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笼罩四野,四人来到小镇前,李慕禅收剑,合什道:“多谢赵师兄成全!”
“湛然师弟果然悟性惊人,佩服!”赵金生笑道,也收了剑。
三女笑了笑,佩服赵金生的风度,他故意给李慕禅喂招,这样的指点,无异于传授弟子。
李慕禅是外门弟子,虽被掌门收入门下,但入门武功,还是由嫡传弟子传授,也差不多是弟子了。
五人在小镇上歇了一晚,在客栈中,李慕禅又跟徐静莹,钟碧轩切磋。
李慕禅如此为之,一者是提升自己的剑法,再者,也是想了解一下三人的武功,做到心中有数。
只是一种下意识的行为,智珠在握。
不过,五人中他地位最低,说话不算。
第二天清晨,他们沿着官道疾行,然后一拐,进了一条小路,是抄的近路,乃一座高山。
对寻常人来说,山太高,路难行,视之畏途,加之进了河西地界,大寇如云,走小路是极不妥的。
对五人而言,却丝毫不惧。
拐到小路前,李慕禅劝了赵金生一回,莫要走小路,河西的大寇不容小视,避之为妙,还是走大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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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惹来了赵金生,徐静莹,钟碧轩的异样眼神。
钟碧轩轻哼道:“湛然师弟呀,看你不是个胆小的,为什么怕他们呀,一群毛贼,能厉害到哪里去?”
李慕禅笑道:“钟师姐,河西的毛贼个个都是好手!……河西绿林竞争惨烈,没有两把刷子,根本站不住脚!”
“贼就是贼,若当真厉害,也不会当贼啦!”钟碧轩摆摆小手,满脸的不以为然。
若非这两日,两人关系改善,她早就骂李慕禅是胆小鬼了。
徐静莹看了看他,摇摇头,没说话。
从下山,徐静莹跟李慕禅说的话,加到一起,不过十来句而已。
赵金生道:“湛然师弟,虽然小心一些无可厚非,不过,从这条路走,咱们可省一天功夫。”
李慕禅诚恳的道:“赵师兄,三思而行!……咱们这一次去赫连世家,最好隐密一些,别大张旗鼓。”
赵金生笑笑:“不要紧的,遇上贼寇,咱们用轻功躲过去就是。”
“赵师兄,遇上了,顺手收拾了多好,还用躲他们?!”钟碧轩撇撇小嘴,不屑的横李慕禅一眼。
李慕禅叹了口气,无奈摇头,知道多说无益,自己人微言轻,归根结底还是地位太低,即使立了威也没什么大用。
梅若兰道:“赵师兄,晚一天也无妨,……上次咱们来河西,遇上一帮贼寇,确实凶悍非常。”
“若兰师妹,你也忒小心啦!”钟碧轩哼道。
赵金生想了想,道:“还是从小路走吧,晚一天回去,师父师伯们就担心一天,……走吧!”
钟碧轩欢呼一声:“赵师兄英明!”
说罢,犹自横了李慕禅一眼,撇撇小嘴,表示藐视。
李慕禅摇头笑了笑,不再多说话。
徐静莹看了一眼李慕禅,眼波闪了闪,若有所思。
一行人终于还是进了小路,眼前是一座巍巍高山,直入云端,雾气氤氲,紫烟缭绕。
他们走到半山腰时,忽然一愣,忙侧耳倾听,一声声惨叫传来,隐隐约约,随风飘到他们耳中。
“不好,快走!”赵金生脸色一变,化为一抹轻烟,沿着小径疾行,转眼间消失在众人视野中。
钟碧轩瞪大明眸,转头看身边,却已经没有了李慕禅影子。
徐静莹蹙眉道:“咱们去看看吧。”
“好,快走快走!”钟碧轩忙道,摇摇头:“小和尚反应倒也不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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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金生来到事发之地时,看到眼前的情景,双眼顿时大睁,咬着牙。
眼前一幕极惨,两辆马车旁散落着十几具尸首,有老人,有小孩,还有妇女,死状极惨,皆是枭首而亡。
鲜血四流,腥气冲天,不远处的树林传来一阵阵乌鸦叫。
那片树林前的草地上,“叮叮叮叮”响个不停,剑光闪烁,映亮了四周,却是五十几个人围攻李慕禅。
李慕禅身在五十几个人包围中,从容自若,挥洒自如。
他双手各持一剑,一黑剑一青锋剑,两剑形成一道圆光罩,将自己完全罩住,浑然若一,密不透风。
无论五十几个人攻得多猛,李慕禅只抱元守御,泼水不进。
赵金生扫视完毕,怒喝一声:“湛然师弟,我来也!”
他仰长发一声长啸,冲入了人群中。
剑光如电,奔腾如雷,每一剑下去,必有人受伤,剑无空走。
无人是赵金生一合之敌,这些人受了伤,倒下后不能再动手,却没有性命之危,仿佛是他手下留情。
李慕禅扬声道:“赵师兄,这些祸害何必留着,杀光了就是!”
赵金生摇头,咬着牙,雷轰电掣的剑光中,他缓缓说道:“杀了他们,岂不是太痛快了?”
李慕禅摇头叹息,不再多说,剑法蓦的一变,顿时光罩化为了两团银芒,如两轮满月降下,落入人群。
凡是沾上银光之人,多是飞了出去,施展御箭诀,将庞大的内力加持在剑上,但凡碰上他的剑,浩荡内力汹涌而出,如河破堤,纯粹是以力欺人。
内力深厚者,或可挡住,内力弱于他者,必无幸理,比赵金生伤人更快一些。
当五十几个人反应过来时,已经都倒下。
赵金生冲他点点头,冠玉般的脸阴沉着:“湛然师弟,多亏了你!”
李慕禅摇摇头,叹道:“凭我一个人,想要全歼很难,全凭请赵师兄出手。”
这一会儿功夫,徐静莹三女过来了。
赵金生走到一个中年汉子跟前,剑尖抵他喉咙:“你们是什么人?”
中年汉子哂笑一声,扭过头去。
“呃!”他闷响一声,右胳膊已经离体。
赵金生剑尖指着他左肩,淡淡问:“什么人?”
“呸!”中年汉子脸庞肌肉扭曲,狰狞吓人,如厉鬼般瞪着赵金生。
赵金生轻轻一划,他左肩离体,两肩喷血,眨眼功夫把地面打湿,腥气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