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竞摇头道:“缚神卫没有那么饭桶。”她紧皱眉头道,“凭我的直觉我觉得这里一定有人埋伏,可是却又找不出他们的位置。”
我随着她的目光看去,见四下一片黑暗,只有议政殿门口的柱子旁边各挂着一盏风灯,灯光昏黄,除此之外只有风吹树叶的簌簌声,寥寂中透出三分肃杀,确实和白天的景象大异其趣,可是这空空荡荡的广场里似乎也没有地方可藏人。
我说:“是不是你太疑神疑鬼了?”
苏竞越发肃穆道:“不对,我的直觉一定不会错,可是他们就算能躲过我的眼睛,难道他们不用呼吸?”
就在这时,我忽然感觉到有种如芒在背的急迫感,就像明知道有只野兽就在附近窥探着你,随时都有可能扑上来,可你却偏偏既不敢跑又不敢喊,不禁连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我转头看苏竞,苏竞轻声道:“我们被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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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被发现了,你躲起来召唤剑气,我去把他们引出来!”说着身子一闪快速掠向议政殿,在半途中忽然毫无征兆地一折,朝黑暗中拍出一掌,几乎是同时,那片阴影里蓦地刺出一条细细的银枪,原来苏竞不但感觉到了威胁,还找出了对方的行踪,然而那人也不弱,一眼就识破了苏竞声东击西的计策,那一枪显然是早有准备。
两人同时现身,就在议政殿前的广场上动起手来,对这个我倒是不太担心,虽然对方肯定是高手,但在单对单的较量中整个大陆还没有她的对手,我最怕的是对方有什么让人难以预料的后招。
果然,那使枪的一招递出,苏竞左掌在他枪尖上一拨,右掌看似只在那人肩头挨了一下,对方一条手臂顿时软了下来,枪也耷拉到了地上,原来不是什么银枪,而是一条九节鞭。
那人穿着灰黑制衣,确是缚神卫无疑,虽然我早知道苏竞会赢,也想不到他竟连一招没过就失手了,不禁起了几分轻慢之心,照这么看我们的小心倒是多余,就算我们一起闯过去,又有谁能拦得住?
苏竞刚想把那人点倒,背后突然遭袭,乃是一条绳枪,苏竞低头闪过,就在迟疑是乘胜追击还是先解决后顾之忧的当口,从暗处又有两人杀出,这两人一个使剑一个使刀,分从一左一右向苏竞夹击,苏竞吸气含胸堪堪从两件兵器中间钻过,单掌依旧朝拿鞭那人拍去,一股绵厚的剑气荡出,那人举起没受伤的手臂奋力迎击,那一刀一剑也从两旁进行拦截,“哧”的一声,四股剑气撞在一起,使鞭那人被震得后退了一步,诧异道:“什么人?”他的三个同伴也都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然而苏竞的惊讶还在他们之上,以她的剑气修为,大陆上很少有人能抵住这一掌才对,可对方明明在自己眼里都是二流脚色,居然把这一掌拦了下来,就算是三对一,这也大违常理。
场上的5个人同时一愣,拿绳枪那个沉声道:“不管是谁,拿下再说!”他用的兵器特殊,一直远远地站在后面,距离几人有十多步,他一手挽住绳头单臂一送,绳枪的枪头飞出,直刺苏竞颈椎,只是那绳枪既不是枪也不是飞镖,在速度上并不占优势,这一下怎么能刺得着?苏竞肩头一耸就想飞身先去解决此人,那一刀一剑已看破她企图,双刃一架抢先截了苏竞的去路,但由此二人也门户大开,苏竞双臂一展分袭两人胸口,眼见就要得手,中途却不得不停下来,原来使鞭那人见有机可趁鞭头一样刺向苏竞的心口,这样一来自己就算能取了那两人的性命可是也成了人家的板上鱼肉,苏竞无法,只能撤手回护,就这样,5个人战在一起,其中4个翻翻滚滚地缠斗,一个远远地站开,不住突施暗算。
这种情形连我都看得非常明白,要论单打独斗,这些人没一个能在苏竞面前走上三招两式,可是四个人一经配合顿时威力无穷,一刀一剑负责主攻,一绳一鞭侧应,从兵器攻击范围上来说有远有近,几个人负责的任务有勇有谋,那条绳枪看似没什么威胁只会扰乱心神,可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冒出一招极厉害的杀手,在交手过程中,某一人遇险其他三人也并不是全然奋不顾身地去救,可总能仗着或兵器上或人数上的便利条件让苏竞无暇分神,只能说他们的配合已经到了一定境界。
苏竞自然也明白其中的关键,要找突破口还得在使绳枪那人身上,她朝另外三人啪啪啪连发三掌,借着他们躲闪的空当飞身向远处那人掠去,那人毫不迟疑地转身就跑,这一下苏竞反而愣了,她绝没想到这人是这种反应,然而那人并非逃跑,他一个圈子绕回来,苏竞再想扑上,那三人已经及时地拦住了她的去路,原来这四个人早想到敌人会采取这种办法,所以应对之策也别出机杼,就是要利用敌人纳闷的工夫重组队列,他们彼此心存默契,阵型始终保持不乱。
苏竞哭笑不得,又试探了几次,使绳枪那家伙***西窜滑不丢手,总能等到同伴的支援。她越打越着急,早已顾不上暴露身份,每一招都打得风声飒然,她的剑气、招式都远在那四人之上,虽然被困在阵里也渐渐取得上风,可她还是十分懊恼,堂堂大陆剑神被四个这种货色困住将近半盏茶的工夫,说出去也没什么光彩。
五个人剧斗不止,可是谁也不出声,一切都在静默中进行,我开始还纳闷缚神卫为什么不呼叫侍卫,后来一想也就明白了:他们深知苏竞这个级别的对手远非一般侍卫能敌,人多杂乱反而容易给她有机可趁,而最主要的是,苏竞的剑气这时已经惊动了别的缚神卫,他们的同僚一定会陆续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