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他没有死?”口罩男心里燃烧着怒火,杀人偿命,他心里已经决定,不给这个凶手活路了。
“因为我们在水下找到了绳子,绳子断口很齐,明显是被人用刀割断的……”壮汉哭着回答。
“绳子?”口罩男眼睛里的怒火稍微冷静了一点。
“是。”壮汉狠狠地点头。
原来,三名穿上蛙人的装备,潜入江底,不但找到了那块石头,也找到了一段依然残留在石头上的绳子。
但三人把绳子隐匿了。
因为绳子在,钟晓飞的尸体却不在,乔振宇一定会大发雷霆,认为是他们没有捆绑好,才会造成今天的失败,乔振宇生气的时候六亲不认,非常吓人,三个蛙人害怕被他责难,于是干脆就把绳子的事情隐瞒下来。
至于绳子上面有刀口,却是壮汉自己胡乱瞎编的。
水下浑浊,虽然他们三人都戴着灯,但绳子是怎么断的,他们却没有办法分辨出,壮汉只所以这么说,只不过是情急之下想出的借口,如果他不这么说,不找出钟晓飞逃跑的证据,口罩男一定会杀了他的。
这一点,他心里很清楚。
“所以乔振宇又想去抓人了?”口罩男稍微冷静了一下,冷冷的问。
“不不不,绳子的事他不知道,我们都跟他说,钟晓飞的尸体连着绳子,被江底的暗流冲走了。”
“他信吗?”
“我不知道,应该相信吧……”壮汉冷汗如雨,结结巴巴。
口罩男不说话了,咬牙瞪着他,右手里的折叠刀一直紧紧的抵在他的脖子上。
“该说的,我都说了,大哥,你就饶了我吧?”壮汉哀求。
口罩男冷哼一声,忽然收了右手里的折叠刀,左手一拳砸在他的太阳穴!
这一拳又快又狠。
壮汉闷哼一声,倒在床上,直接晕过去了。
口罩男转身离开包厢。
十分钟后,口罩男走在海州西区的一间咖啡厅。
时间是晚上的九点半,咖啡厅里响着悠扬舒缓的音乐,客人不是太多,环境非常的优雅。
在角落的一张桌子边,一个穿着西服,戴着墨镜的青年正在等着口罩男。
原来是马致远。
口罩男走过去,在桌子边坐下,点头。
服务生送上咖啡。
口罩男摘了口罩,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淡淡的灯光照在他脸上,他脸色苍白的像是一张纸,眼睛却是漆黑。
他当然就是陈墨。
“怎么样?”马致远轻声的问。
“还算顺利。”陈墨点点头,放下咖啡,沉默了一下,沉沉的说:“就跟你猜测的差不多,钟晓飞的确是被乔振宇抓住了,而且乔振宇真的够狠,在当天,他就把钟晓飞沉入了江底……”
马致远咬着牙没说话,灯光下,他微微的在颤抖。
这个结果,他早就猜到了,只不过一直不敢承认。
他心里还残留着一丝的希望,但现在,最后的一丝希望也不存在了。他强自镇定着端起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他的手在颤抖,脸也在颤抖。
“不过钟晓飞可能没有死。”陈墨继续说。
“哦……”马致远哦了一声,这一声哦中透出无限的惊喜和希望。
“你怎么知道的?快告诉我?”马致远追问。
陈墨把刚才问到的口供,详细的讲了一遍。
“绳子断了,被人用刀割断的……”马致远沉思着:“就是说,钟晓飞有可能被人救走了?”
陈墨点头。
马致远微微的松了一口气,眼睛忽然有点红:“但愿他真的是被人救走了,不然我一辈子也不能原谅我自己……”情绪有点抑制不住,低头喝了一口咖啡,平静了一下心情,叹息的说:“如果他真的是被人救走,到今天已经七天了,为什么不给我们打一个电话呢?或者用其他的方式通知我们一下呢?”
这个问题像是问陈墨,又像是在问自己。
“这是有点怪……也许他遇上了什么麻烦……”陈墨猜测。
马致远忐忑不安的说:“但救他的人会是谁呢?除了我们,钟晓飞还有其他的朋友吗?”
这个朋友,指的当然不是一般的朋友。
陈墨微微摇头。
马致远眼睛里的惊喜,又黯淡了下去。
能潜到水下,割断绳子,救出钟晓飞,这样的能力显然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也不是一个人能做的,而且要冒极大的风险,因为乔振宇就站在船上,一旦让乔振宇发现,有人想要阻碍他的计划,营救钟晓飞,那乔振宇绝对会不惜一切代价的把她们干掉!
马致远和陈墨都想不出,在钟晓飞身边,还有这种过命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