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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也没有哭,他坐在断了一条腿的凳子上,静静地看着小丫,很久很久都没有说话。
天黑的时候,方希妈妈说孩子得埋掉,伸手想要去抱小丫,二二突然大叫起来,他抢过小丫,紧紧抱在怀里,哭喊着跑出去了,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从那之后,二二就失踪了。
第二年,医生老大爷去世了,出殡那天,二二回来了。
他老了很多,头发白了一般,脊背也佝偻了,他从灵堂外面爬进来,一边爬,一边拼命地哀嚎,他不会说话,只会啊啊啊啊地叫,鼻涕和眼泪很多,浑身都抖个不停,他一直爬到灵堂里,对着老大爷的遗像拼命磕头,脑袋碰在地上咚咚咚响。
周围的人一开始很惊讶,后来都露出了嫌恶的神情,因为二二身上衣服依旧很破烂,很脏,很臭。
有人过来拽他,想把他拽出去,他啊啊叫着,疯了一样,抓着那些人厮打,他打伤了很多人,大家都吓得尖叫,惊慌失措地往外跑,谁也拦不住发疯的二二。
方希从人群里冲进去,一把拉住他,喊他:“二二,你回来了。”
二二抱着方希哭了。
方希没有说话,紧紧拉着他的手,把他领回家,方希妈妈给二二做了饭,吃完饭之后,方希妈妈和二二说:“要不就别走,住咱家吧,还有间屋子。”
二二啊啊摆手,起身,走到屋子中央,对着二二妈妈跪下来,磕了三个头,起身跑了出去,消失在了夜色之中,方希出去追也没追上。
后来,方希继续上学,也不知道二二怎么样了。
再后来,有一年冬天,外面下了大雪,方希做了一个梦,梦到一个小女孩在拽他,他看不清楚那个小女孩的样子,只看到一片紫色的花瓣在飘荡。
醒来之后,他想起了小丫,一直都没有再睡着,静静地流了很久的泪水。
第二天夜里,还是同样的梦,有一只小手一直在拽他,神情似乎很着急。
第三天夜里,他跟着小手往门外走,出大门的时候,绊了一下,惊醒过来,结果天旋地转,发了高烧。
方希的爸妈送他去医院,吃药打针,折腾了好几天都不见效,而且每天夜里还在做同样的梦。
有一天,他就把自己的梦告诉了妈妈,方希妈妈听了之后,吓了一跳,知道他是被阴物缠上了,就带他去看神婆。
这个神婆不是别人,正是通明婆婆。
通明婆婆是世外高人,但是并非隐居高山的那种存在,她平时就是个普通的农村小老太婆,偶尔帮人看看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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