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颔首微笑:“那是自然,玉家主说地没错,也多谢家主对凌天的夸赞!”
“那你为何还要停下来?我不信你会做无用之事。”玉满楼眼神之中精芒一闪,平静的问道。
凌天笑了一笑,一掌平平削出,两棵大树树根往上三尺处整齐断落,却没有发出丝毫声音。单手一提,雄浑的内力发出,控制着两棵树的树身,使之倚在旁边另外的大树上,拍了拍手,凌天洒然笑道:“贵客远来,还请就座。”竟然对玉满楼的问话置之不理。伸手肃客起来。
玉满楼盯着凌天,看了一会,目光冷锐如刀;突然莞尔一笑,道:“有趣有趣,果然有趣,不意被人称为噬血修罗的凌天居然是如此有趣的人,可惜此处无酒,否则当真值得浮一大白。”缓缓举步,走了过去,轻提衣袍,坐了下来。面南背北,坐的乃是主位位置。凌天以主人的身份待客,而玉满楼以客人的身份入座,却是占了主位,竟是摆明了喧宾夺主的态度。
凌天呵呵一笑,道:“家主未免过于着相了;你我相争,早已不是一时一地之得失,而应着眼于整个天下的布局;此时主客之位,在天下大势未定之前,谁主谁客,实在是无关紧要。”
玉满楼眼中神光一闪,断然道:“这里始终是玉家地盘,我,才是主人!不论日后如何,该是我的地位,就应该由我来座!多少年来,想做我的位置的人很多,而他们无一例外的,都变成了死人。”玉满楼用下巴点点凌天:“从前没有人可以例外,今日的你,也不例外,未来的任何人,也不会例外。”
凌天默然一笑,抬头道:“家主之言却是在理,在下本就是作客他乡,顺理成章该做客人。”说着飘身后退,在另一个树桩上坐了下来。两人相隔五尺,遥遥相对。
两人虽未真正动手,但在言辞之间,却已经展开了一种另类的交锋,这第一个回合,乃玉满楼胜出。凌天屈居客位,自是稍逊一筹。
远处风声簌簌响动,有两个人以极高的速度飞速的向着这边掠过来。
凌天微微一笑,看向玉满楼,脸上神情一片平淡,双眸幽深宛若两个看不到底的深潭,却是自有一股讥嘲的意味明显透出。玉满楼眉头一皱,扬声喝道:“你们在外边守着,任何人不准进来!”
林外衣袂掠空之声嘎然停止,一个阴沉的声音恭敬的道:“是!”便再也没有任何声音传出。
凌天平静的一笑,不知是赞赏还是挖苦:“家主号令严明,令行禁止,果然是一代雄主,只此一点,便足以令人叹服。”
玉满楼静静的看着他,清癯的脸上竟满是温和,似乎也是满是慈祥,宛若一个慈和的长者关爱的望着自己的后辈,呵呵笑道:“我想,你要找我谈什么,我大概已经心中有数了。”
凌天道:“哦?家主纵然高明,却也未必能尽悉凌天心中之事吧?”
玉满楼微笑:“或许。”
突然,两人对望一眼,同时大笑。竟是一切尽在不言中。
玉满楼哈哈大笑,道:“这等氛围,倒真是让人有一种奇妙的感觉。生死之敌,对坐倾谈;古往今来,有这种经历的人,纵非绝无仅有,相信也并不会太多。”
凌天嘿嘿一笑,道:“凌天倒未觉得这有什么奇妙的,从伦理上讲,我毕竟还是你的侄女婿,纵然只是名分上的!我倒觉得,或许,我们以后坐在一起的时间还多得很。我们,毕竟还是亲戚呀。”说着看向玉满楼,深深一笑:“只要,你肯去承天。”
玉满楼瞳孔一缩,冷笑道:“可惜有你这么一个侄女婿,却是任何一个岳父都不能够放心的!而你这种女婿,只会将老婆的娘家人连皮带骨的吃个干干净净的。老夫也是不得不防。”
凌天笑得几乎喘不过气来,前仰后合的道:“家主玩笑了…..呵呵…真是如此吗?”
玉满楼却是肃然端坐,似乎一点也没有意识到凌天所笑的事情究竟是不是可笑,他严肃的道:“是的!”
无声无息之中,两人第二回合再度告一段落,似乎是战成平手,凌天稍占先机。却是以抬出玉冰颜为代价,才扳回来了这么少许的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