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是错觉时，第二声又传来，比起前一刻还要响。
“妈，您醒了吗。”
外头没回音，她心里有些不安，连忙起身，顺势打开洗手间的灯，随着冲水声打开门，定睛一看病床旁好像多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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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 房间没开灯，依稀只能看到个轮廓。
那人不是太高，还有些瘦小，像女孩子……
“妈，是你吗。”
她已经从洗手间出来，找到手机电筒，一束白光扫过去顿时给吓到了。
“楼，楼舒，你，你想干什么！”
病床旁那个人就是楼舒，她一身湿透了，脸色苍白，侧身一手捂着林桑的嘴，另一只手握着一把锋利的水果刀，正危险的抵着林桑的脖颈。
楼舒的眼眶很红，还肿着像是哭了很久的样子，她马上就联想到那天宴擎说的话。
她心头发慌，握着手机的掌心都是汗，“你，你怎么来了这么晚，你身上湿透了是不是遇到什么事儿，不要紧慢慢来你可以跟我们讲。”
“我跟你们无话可说！”
她突然大吼一声，没预兆的眼泪就往下掉，“你，你们冤枉我妈妈，她没有伤害你妈，没有找人撞她，为什么要把责任推给他，为什么要伤害她。”
林桑不敢乱动，也不敢说话，她有任何反抗性行为，楼舒就会用力。
“我，我不是很明白。”
她慢慢挪到门边开了灯，橘色灯光里，楼舒脸色看着更加憔悴，和之前比起来整个人瘦了好大一圈，再也没有之前那副在楼家恃宠而骄的模样。
这是经历什么，成了这个样子。
“楼，楼舒，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楼音你少在这儿跟我惺惺作态，我们家会成今天这个样子都是因为你，都是你因为这个残疾母亲害的。你们仗着有傅家给你们撑腰，就想草菅人命，如果我妈有个三长两短你们两个都要赔命！”
越说越懵，楼音是一点头绪都没听出来。
“你，你先别激动，别伤害我妈，你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
厉寒酥在玩儿游戏，今晚陆辑熙带了个朋友，超级厉害，听说还是个美女，而且声音特别好听，带着他已经顺利几次成功吃鸡。
玩儿得正嗨，忽然来了楼音电话，他随手接通开着扬声器。
“这么晚还没睡啊楼音妹妹，是不是要回四九城见老九心里激动得睡不着了啊”
好一阵没听到声音，还以为是耳机太吵，取下耳机认真听了会儿还是没动静，想着是不是不小心摁倒正要挂掉，传来楼音的声音。
“楼舒，不要激动，不要伤害我妈，有什么事你慢慢讲。”
厉寒酥一个激灵，拿着手机瞬间弹起，捞起沙发上外套马不停蹄出门。
他跟傅明庭都没预料到，一个刚刚成年的楼舒会翻起什么大浪。何况，经过这样的‘警告’，陈家两兄妹应该清楚什么才是最佳保命选择，可谁能想到这两兄妹如此没有良心，居然让一个刚满二十岁的孩子做犯法的事儿。
他开着车在宽阔的马路狂奔，好不容易联系上左言。
“让你的人赶去中心医院，老九媳妇和未来丈夫娘都在那儿，有个孩子过去找麻烦，别太过火记得手下留情特别是在老九媳妇面前。”
“好的，厉少爷。”
临挂断前，他又补了句，“暂时别告诉老九。”
“是，我明白了。”
厉寒酥心里烦躁，猛踩油门一边喃喃自语，“楼舒你这狗东西，最好不要伤着楼音一根头发，否则老九不得拗断你脖颈！”
＊＊＊
病房里的对峙仍旧在继续，听完楼舒满是委屈，怨恨的转述楼音的脸上早就是一片卡白。
期初她都以为自己听错了，可楼舒满口的信誓旦旦让她不得不相信。
陈雪的舌头被割了，陈翔被废了一条腿成了个废人，整个陈氏宣布破产，楼严又要跟陈雪签字离婚？
这都是些什么东西，她，她，完全接受不了。
“音音，你，你不要听她胡说。”
“我没有胡说！这些都是我妈写在纸上告诉我的，都是因为你，因为你这场车祸导致，你才是幕后凶手害了我妈的人就是你！”
楼舒原本就不稳定的情绪突然爆发，拿着水果刀的手颤抖不止，在林桑眼前晃来晃去好像随时要刺进去一样。
“楼，楼舒，你别乱来，别乱来好不好。”
楼舒一挥手，怎么可能冷静下来，“你少他妈跟我废话，傅家在四九城一手遮天动不了，大不了拉着你们母女替我妈陪葬！”
“你什么意思，你说这些事是九爷做的？”
“除了他还有谁，楼家受傅家照顾已经不是一朝一夕，傅家就是仗着自己的权势到处为非作歹，傅明庭这样心狠手辣他就是个畜生，猪狗不如的畜生！”
“你不要诋毁九爷，他是什么人我比你清楚，你别像个疯狗见谁都咬上一口！”
楼舒大笑两声，表情扭曲又怪异，“哈，楼音你处处帮着他说话是不是喜欢他。想不到你居然会喜欢一个人面兽心，果然是有什么样儿的下贱妈就有什么样的下贱种。话说，难道是傅明庭为了替你出头，你是不是已经陪他睡过被人上了。”
“你……”
楼音气结，可她从小就是乖乖女说不出那样难听的话。
“有其母必有其女，果然陈雪教出来的女儿跟她一样，满口污言秽语难听至极，就是因为这样宴擎才不喜欢你要跟你分手，原来她早就知道你是个表里不一心如蛇蝎的女人！”
“楼音你敢骂我，我现在就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楼舒也是被逼急了一时没什么理智，抬手握紧水果刀没做思考猛刺下去。
“不要！”
楼音也是下意识的动作，一个手机砸过去，然后冲过来，“不要伤害我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