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九鄙视地说：“再清晰也是二手货。”
“又不是给你用，你嫌弃什么？你现在连用二手货的资格都没有，只配捡垃圾。”
五十九气得心跳紊乱了。
“走走！”叶红枣拽着他说：“赶紧去找那孩子拍照。”
“没有电话卡。”
“你傻了？”叶红枣抢白他说：“这手机只拍照，又不给谁打电话，要卡做什么？”
五十九反问：“你拍了照片不传给人家？没有电话卡没流量，你怎么传？”
叶红枣说：“没钱买。”
“买张卡要几个钱？”
“能省几个省几个。”
不是没钱买，而是叶红枣怕买了电话卡，五十九抢走给爵爷打电话。
她说：“先拍照，传不了再买电话卡。”
五十九无语极了。
“快走吧！拍照去！”叶红枣催他。
“急什么？”五十九说：“这时候他不会出来，去了也拍不到。”
“他什么时候出来？”
“早晚倒垃圾的时候。”
“你不是说他是小杀手吗？”叶红枣疑惑地问：“他又不是保洁员，怎么会倒垃圾？”
“这有什么奇怪？”五十九好笑地说：“正如你所说，那孩子现在很受欺负，什么杂活都是他做，所以每天早晚倒垃圾也是他份内的事，不做要挨打。”
叶红枣瞪大眼睛：“你知道他经常被欺负，也不管？你是什么人啊！没有一点同情心！”
“哪个杀手不受欺负？”五十九无所谓地说：“挨打挨得越狠的，以后越有出息，不怎么挨打的人，一上场就被打死了。”
叶红枣想了想，又认同地点头：“那些当兵的也一样，平时训练越苦，打仗的时候越容易打胜仗。”
“没错。”
“那在他出来倒垃圾的时候拍照？”
“对。”
“那我们得化个妆，”叶红枣说：“不然被爵爷的人认出来就没命了。”
五十九赞成。
两个人化完妆，五十九捋着眼前乱糟糟的头发嚷起来：“这是什么造型？丑爆了！”
叶红枣顶着一头同样乱糟糟的头发哈哈大笑，说：“化妆成乞丐，才能伪装成捡垃圾的，靠近垃圾桶近距离拍到那个孩子。”
五十九抬起胳膊，看着叶红枣从垃圾桶里捡来的烂衣服，不知道被她抹了什么东西，臭得要死。
他一脸嫌弃地说：“好臭！”
叶红枣闻了闻自己身上，暴吼：“忍着！”
五十九闭嘴。
叶红枣大笑起来。
五十九看着她虽然穿得破破烂烂，脸也抹得脏兮兮的，但她快乐的笑声却那么有感染力，他也笑了。
他长这么大以来，这段流浪的日子竟然让他觉得最快乐。
天快黑时，两个人偷偷跑到爵爷一个秘密据点附近，果然看到五十九说的那个少年。
叶红枣拿出手机偷拍了几张，因为怕惊动那孩子，她不敢开闪光灯，结果回去一看，照片黑糊糊的，根本没法用。 两个人第二天早上又来偷拍了几张，总算清晰可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