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君皇乘荒如何听不出来百里你话语之中的讥讽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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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裁决权杖乃是我仙族圣物至宝,其中供奉仙兵十万,象征着天威,具有裁决罪仙之权。
吾将如此至宝交于给谈光,那是对他的莫大信任与认可,他并未为此而感到荣耀加身,反而竟将如此圣物交于你这个邪魔的手中!”
说到这里,君皇乘荒已是怒极:“他此为何意,难不成在他心中,他觉得你这个尸魔之子还能够与吾平起平坐不成?!”
“这是对吾莫大的羞辱!”
一字一句,好似谈光君当真做了什么罪大恶极之事。
君皇乘荒眼神鄙薄:“你将他之尸身献于吾的面前,难不成还是想让吾为他鲜花荣耀披身,带回吾之神国,东胜神洲风光大葬不成。”
面对这尊仙天威,百里安面不改色,不紧不慢地将谈光君的尸身收好,淡色道:“怎么会,是君皇陛下多心了。”
他抬起首来,因为鲜血的沁润,湿漉漉的头发贴着的他有些苍白的面容,他露出一个恶劣又玩味的笑容:
“我只是单纯地想要让你瞧瞧这具谈光君的尸首,想让你清楚地知道。
若是没有你的这位伴神君对你莫大的羞辱,此刻鲜花荣耀披身,被吸成人干安置在圣棺之中,由仙人抬棺带回东胜神洲风光大葬的那个人就成了君皇陛下你吧?”
“你!!!”
百里安微微低首,做出了一个认可佩服的姿态,说道:“君皇陛下自律极严,宁可甘愿赴死沦为堕仙口中血食也不愿苟且让为君者尊严受到一丝一毫的撼动与玷污,实在佩服佩服。”
“好一个牙尖嘴利的邪魔小儿!”君皇乘荒眼神戾怒,掌心飞快凝聚灵力,恨不能就此一掌将他拍碎!
这时,神色慵懒地靠在虎背上的君皇娘娘手臂轻抬,看不见的锁链在空气里发出伶仃的轻撞声。
百里安身体宛若被一股力量拉拽而起,重重地摔靠在了她身下的那只大老虎身上。
头顶传来巨虎粗重的低吼鼻音,近在咫尺间,还能够看到缠绵蜿蜒垂地的青丝墨发。
一抬首,却见君皇娘娘那双浅淡眼眸慵懒半阖,神情透着几分乏味之意。
“君上不是要离去了吗?”她淡淡掀起眼帘,宛若没有听到方才两人的争锋相对一般。
君皇乘荒精神一凛,被她这种不温不火的眼神轻轻扫上一眼,心中什么怒火都浇熄的透心凉了。
他知晓沧南衣的心境情绪从来是不显分毫的,不会像他一样将不耐烦溢于言表,表达明显。
但是此刻,他能够感受到她是真的有些不耐烦了。
君皇乘荒本就不适与她相处,也不好在此多做停留,当着自己妻子的面同一个年幼的邪魔争吵得不可开交。
更何况此刻护短出了名儿的太阴大帝就在一旁,君皇自认为他远不是这位九幽之主的对手。
兄长不在,无人能够庇护于他。
他可不认为自己与太阴大帝闹起来,自己那个冷酷无情的妻子会来出手保护自己。
此时,不是强行对付这尸魔小子的最佳时机。
君皇乘荒在心中冷哼一声。
反正来日方长,昆仑净墟也算得上是他的半个地盘,这小子上了昆仑,日后有的是法子整治于他。
君皇乘荒遁去之后,沧南衣向百里安伸摊开一只手掌,淡淡道:“拿来吧?”
百里安看着眼前那只雪白的手掌,怔道:“什么?”
沧南衣似乎在君皇乘荒那消磨掉了不少耐心,她面上的懒意散了几分,眼神平直又冷淡:
“谈光君所化的那颗石子,你将他交给乘荒,不就是为了让他葬归故里吗?”
百里安吃了一惊,没想到神格凉薄的君皇娘娘竟能够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他沉吟片刻,将那颗石子取出,放在了那只柔软雪白的掌心之中。
沧南衣纤长的手指慢慢收拢,将那石子收入雪袖之中,便听到百里安问:“娘娘可是要将他带回东胜神洲?”
他记得,君皇乘荒出自于东胜神洲显圣,而作为伴生石守护而生的谈光君,故土也是在东胜神洲。
沧南衣摇了摇首,支颐说道:“以着乘荒的性子,他怕是回不了东胜神洲。
他虽出自于东胜,却也在昆仑净墟之中守护乘荒数十万年,到底也算得了吾昆仑的半个仙侍。”
听这话的意思,应该是要将他带回昆仑山上安葬。
百里安暗自点头。
到底也算是有了一个归宿。
沧南衣淡淡扫了百里安一眼,道:“乘荒因为裁决权杖而拒收谈光君遗体倒是在吾的意料之中。
只是你自身都难保了,竟还敢为一个于你毫不相干的死人出头,是看不清楚自己的立场吗?还敢得罪乘荒?”
而且那谈光君的脾性不好,随了心高气傲的君皇乘荒,借着自己是尊仙伴神,在上清仙界之中,几乎都是用鼻子眼儿看人。
那股子傲慢劲儿,其他仙人或许表面恭敬,但无人愿意真的同他亲近交好。
倒是不曾想,最后愿意为谈光君收尸的不是他的主子,而是一个无关紧要的旁人。
百里安倒是没想过君皇娘娘会下界出现在十方城中来。
在做这一切之前,他并未想过将希望寄托在君皇娘娘的身上,虽说在仙尊祝斩的诸天万界之下,险是险了些。
但他笃定,真祖邪神在身,他便永远都有一条退路可行。
不过君皇娘娘到此,的确是省了他不少的麻烦。
“今日,多谢娘娘替我解围了。”百里安诚恳道谢。
君皇娘娘从虎背上坐直起身,同时一声虎啸沉吼声响起,原本平静的那只巨虎骤然暴起,将百里安掀翻在地,巨大的虎爪随之而来,重重地摁在百里安的身上。
百里安此刻一身修为受到限制,深深贯穿后背锁骨的弯钩用力抵着伤口,鲜血立刻涌了出来,染红虎爪。
他疼得闷哼一声,瞬间只觉痛入骨髓,压在身上的重量几乎要将他浑身的骨头都碾碎一般。
坐于虎背上的女人将自己柔软的身姿缓缓伏低下来,她一身凉薄青衫,裙裾曳地,古城中的风灯摇曳,斑驳的光影晕染她静和的眉目。
女人托着下颌,面上带着松散的笑意,“解围?你是从何而来的错觉,认为吾是来给你这个小家伙解围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