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是在做着抚慰疗愈人的事,可这祸害的眼神里所流露的无端不满之色却始终未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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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安轻轻动了动手指,活动如常,竟当真再也没有了半分不适感。
妖狐一族的口水有着疗愈外伤的奇效,这点百里安倒也是早有所耳闻,只是昨夜一整夜,她为何不早些给他治疗……
当百里安看到蜀辞那双标致妩媚的眼眸时,却好似忽然明白了什么,他会心一笑,躺在床上的上半身撑起一些,用额头蹭了蹭蜀辞的额头,轻笑道:“我家小妖最厉害了。”
小妖心思足。
他醉酒,连自己如何伤的,什么时候伤的,都不知道。
若是在昨夜昏睡之时蜀辞就帮他治好了手指的断伤,未免也就显得太过于神不知鬼不觉了些。
这又要她该如何邀功?
被蹭了蹭额头的狐狸精似是舒适安逸般的本能眯起了眼睛,但她眼底的不愉之色却是丝毫没有减退。
她幽蓝的瞳孔微微下睨,饱满的双唇里吐出一声似是薄嘲的轻笑,缓缓说道:“你这数日未归,莫不是要给吾辈带回来一个虎妹妹?”
“虎妹妹?”百里安不明所以。
下一刻,他只感受到自己肚子一沉,蜀辞在他身上坐了下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嗓音冰冷,语气吃味:“你手里那团玩意儿,难道不是这山中哪个修炼成精的虎妖送你的?哼,吾辈隔老远就嗅到你手里那玩意儿里的雌虎味儿了。”
“那团……玩意儿?”
没头没脑的话,让百里安脑子有点发懵。
怔然下,他才发现自己压在身下的另一只手掌掌心里,竟是塞了满满一掌柔软的不知名事物。
因为那事物实在过分柔软,柔弱无骨的触感与蜀辞的尾巴十分相近,仿佛怎么捏也捏不到实处一般。
百里安抬起手来细细一看,却是一条长长的毛团子一般的事物,看起来与他幼年在秦国王宫时,那些貂裘锦袍的王孙公子们身上腰间的华美配饰有些类似。
长长一条,好似貂尾,可是这毛发色泽,视觉看来莹润如脂,散发着雪玉般的光泽,雪白丰厚,丝丝如玉,毛发尖尖又覆以一抹浅淡墨灰的色泽,恰如清幽顾菟,编制而成的精美饰品,却又绝非世俗之中的名贵珍品能够比拟。
百里安翻来覆去将手里那物看了许久,他神情不解,“这是何物?”
蜀辞皮笑肉不笑,举起狐爪子,一拳头砸在百里安的胸口上:“你沾花惹来的野毛儿,在这问吾辈?”
堂堂魔河蜀辞,这小语气,怎么生得和怨妇小媳妇儿一般。
百里安笑了笑,为了博她开心,故作不在意地将小玩意儿往旁边一扔,道:“叫你少看些戏本子,说话越发的没谱了,我这几日要做的事,不都是同小妖你老老实实交代了吗?
我能招惹什么野毛儿,谁的毛儿都生得不如你尾巴好看,你有九条尾巴呢,我若还不知满足,那可真是太混账了。”
说起戏本子,脑子里的营养都被大胸给汲取走了的小妖蜀辞那可就来劲儿了。
她掐着戏文里那种深宅妇人拈酸吃醋的死出劲劲儿,颠儿起个细长白皙的两根手指,就拈花似的拈起那毛团子,哼哼道:
“这上头全是母老虎的味道,还怪香的咧,你就这般随手丢弃,岂非伤了那位虎美人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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