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没等她的眼睛适应,盖头下方所能见到的位置,就出现了一片雪白滚着银边的衣角。
话说,这场大婚就是个幌子,可她都穿着一身嫁衣来了,身为新郎却穿得跟发丧一样,这合适么?
兰弈染算是兰项云的老来子,虽说下面还有个弟弟,但兰项云的王妃生下兰弈染,在修行一界都已经算高龄了。
他未必能如兰项云那般阴狠黑心,但身为一个二世祖,话一出口,就是浓浓的无良公子哥味道。
“嘁,我当你索性死在下面,也省得我多看你一眼,还脏了我一块毯子。怎么?就这么个妾室的位置,你也死命了想走过来,还真令我大开眼界。要不这样,反正你也是我的人了,要怎么玩都随我,你就干脆在这脱了,我成全你啊?”
混小子,说话脏成这样,和三途河界那些老不休们都有一拼了。
然而,兰弈染是憋了一肚子的脏话,恨不得能站在这骂一天,“别以为装死不说话就能赖在这,你不肯脱,自然有人替你脱,但你若自己不动手,到时候一拥而上,你反正也脏了,我就拿你宴请这些宾客!”
江烬雪磨了磨牙,这么脏的话,堂堂界主之子从哪儿学来的?
她能不能骂他?
把他当年小时候撒尿和泥的事拿出来晒晒?包括他当年小鸟顶风,尿了自己一鞋的事?
而兰弈染没有给她机会,见她没有反应,自己这么干骂着也无趣,索性直接开口,“来人!给我把她剥光了扔出去!”
“兰弈染,你这么混蛋,你爹知道么?”江烬雪说着,猛的抬手,掀了脸上的红盖头。
“混账!你个贱……”兰弈染话骂了一半,生生吞回了肚子里,他看着江烬雪仿佛活见鬼一般,话说一半卡住,张着大嘴不住微微开阖,“干干干干干干……”
咔的一声,兰弈染的下巴脱臼了。
江烬雪一抬手,给他把下巴重新托上,冷笑问了句,“你喊我什么?”
“干干干……干娘?!!!”
我去!宾客们瞬间被轰了个东倒西歪,这都什么情况?
刚才不还是凌&辱贱女恨不得大宴宾客呢么?这干娘又是怎么冒出来的?
兰项云这安排的好戏开场中途都是不错,可这转折……口味是不是重了点儿?
兰弈染猛的扑向江烬雪,跪在她面前死死抱了她的腿,近百岁的堂堂界主之子哭得稀里哗啦,涕泪横流,“干娘!你去哪儿了?!他们都说你再也回不来了,都说你迟早有一天莫名其妙就会死了!”
江烬雪被他坠得脚底板生疼,抬腿拱了拱他,“上一边哭去,我还有正事呢。”
可兰弈染仍旧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这都快一百年了……爹说没希望了!他救不了你,只能替你报仇了,干娘,你怎么才回来……!”
而就在这时,兰弈染歇斯底里的哭嚎,没能遮住外面尖锐的声音。
“你干什么?!放手!白莫,你这是以下犯上!放手!小心我砍你一千年修为……”
其实,这才算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