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尽站在一侧,看到这一幕眼眶又红了起来,他闭了闭眼睛,忍住泪意,叹了一口气。
十几岁一起想过的画面,没想到才过了几年,就真的发生了,黑白照片里的少年笑的很好看,可是,再怎么好看,因为是黑白的照片,毫无生息。
昨天他和许荆南去喝酒,快奔三的许荆南,抱着酒瓶子坐在马路牙子上嚎啕大哭,把路过的人都吓了一跳。他站在一边也没有像路人解释,靠着电线杆仰着头看着头顶昏黄的灯光,也在哭。
许荆南一直有些愧疚,他认为如果早一点知道对方有同伙,他们就会提防一下,这样也不怕对方锁上门,他们也不会再破门的时候耽误时间,如果早几分钟冲上去,也许左凌就不会出事了。
几分钟而已,就几分钟的时间,一条生命在他们眼前凋零。
沈尽也知道怎么安慰许荆南都没有用,任由许荆南在那里哭,甚至哭着哭着还萌生了要退休,放弃当一名刑警。
沈尽没办法,只能坐下来和他好好聊聊人生。
两人就在马路边吹着风坐了一夜,还好天气也不冷,快入夏了。昨天说起左凌的二十二岁生日都没有过,许荆南想起左凌还这么年轻,又哭了。
沈尽没办法,只能不说话了,因为他也怕自己再说下去,自己也要哭。许荆南别看平时看起来像个硬汉似的,但是喝醉了之后,情绪一爆发,哭起来像个女人似的,哄都哄不好。
吹了一夜冷风,第二天清晨酒醒了,两人回去换了衣服早早的去了左凌的葬礼现场。
许荆南就站在沈尽旁边,脸色苍白,还有没刮的胡茬,他是真的回家换了一身衣服就来了,脸都没有洗,看着特别邋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