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那次航班事故后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她才重新证实了自己的身份,拿到了护照和签证。可她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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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却是在回国和留下来工作之间选择了后者。
关叶深知道她,也知道那位权高位重的沈先生愿意提拔她,一切就是这么顺其自然,她也从未说过有关她的过去,直到现在,一点一点在他眼前展开。
“那时候谁都觉得是我高攀了他,甚至连我自己都是这么觉得。”许初见笑了笑,记忆好似回到了很久以前。
“我们很早就认识,可这中间出了很多很多不好的事情……后来,我以为我们能在一起,废了好大的劲我才说服了我自己,但是还是想错了。”
关叶深静静地听着,没有去打乱她的话。
他回国不久,却也听说了顾乔两家有意联姻,这两家人交情颇深,就算是联姻在别人眼里也都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初见,我们凑合过日子应该也不会太差。”关叶深半是认真,半是玩笑地说。
许初见笑了笑,“凑合?你还真容易满足,我是气急了没办法才让你过来的,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躲开他。”
“看样子,我这个挡箭牌来的时候还算可以?”
她挽唇,转过头来问他:“我都把我的过去说给你听了,那你呢?”
许初见回想了一下白天在医院内看到的那个女孩,她的眼睛很大,圆圆的,可是在看到关叶深之后,陡然褪去了笑意,表情无辜而软弱。
直觉上,她觉得这里面定是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
关叶深望着前方,忽然说道:“我们去个地方。”
夜色。
酒吧昏暗的灯光昏暗旖旎,再往里面走去,便是灯红酒绿的禁忌之地。
许初见觉得关叶深这个人哪里都正经,却不曾想过他也会来这样的地方。
她想起来这里的老板是顾靳原的那个朋友,她只见过几次,此刻却下意识地抗拒着那些和顾靳原有关的人,有关的事。
“我不能喝酒,不然肯定陪你喝。”
关叶深不置可否,随后选了个包厢。
也许真的是冥冥中有注定。
隔壁包厢的门瞬间被拉开,一道清瘦的视线猝不及防的出现在视线里。
许初见感觉到身边男人的怔愣,他握着许初见的手,有那么一瞬间,他似乎想要转身。
可是一切都已经来不及,那女子猛地抬起了头。
还是那一双很大的明眸,却带着迷离之色,被身边穿着同样制服的女子扶着,即使是穿着成熟魅惑的衣着,却掩不去她略显稚气的脸。
在这一瞬间看清了眼前的人,那年轻的女子慌乱地低下头,匆匆从他们身旁擦身而过。
路过关叶深身边时,她顿了一下,就那么一下的时间,关叶深已经准确的抓住了她。
他用着许初见从来没有听过的冷淡声音,质问着那个瘦弱的女子:“当初那笔钱没够么?值得你放下身段来这种地方?”
此时的关叶深是许初见不了解的,他脸上的冷淡和蓦然也是她所看不懂。
她只觉得眼前这个瘦弱的女子好似马上就要哭出来,瘦削的肩膀此时微微颤动着。
许初见拉了拉他的袖子,想要劝阻一下,却不想,下一秒那女子忽然侧过脸,笑容灿烂却是如同镜中花,不真实。
“对不起,我不认识你。”
说着,她转过身,重新跟着身边的同伴渐渐走出他们的视线。
“这人是谁啊,浅浅?你认识吗?”有声音疑惑地轻声响起。
“认错人了吧。”
许初见被他拽着的手臂有点疼,下意识地抬眼去看那个女子的背影,她的肩膀在微微颤抖着。
不知道为什么,许初见总觉得她是在哭。
之后关叶深都没怎么说话,虽然他面上的表情又是一如既往的温柔耐心,仿佛刚才那个冷淡漠然的他,不曾存在过一般。
在离开夜色之后,关叶深足足沉默了很久。
“初见,谢谢你愿意陪着我。”
她轻轻地握住了他的手,没说话,这时她知道任何言语都无法起到作用。
……
日子过得很快,转眼二月的时间已过。
顾家大宅里因为一个新生命的到来而欢声笑语,顾靳原还没来得及回自己家,就在大院里看到了个熟悉的人。
同是风尘仆仆的模样,可相较而言,沈绍廷的目光清清正正,似乎是特意在等着他一样。
“表哥。”
顾靳原挑了挑眉,怎么这段时间这些人一个一个的跳出来,还都和许初见有关。
“好久不见。”
顾靳原浅淡地打着招呼,可谁都没有先行离去,仿佛是有话要说。
还是那间古朴的茶室,空气里四溢着茶香,顾靳原率先问:“不是三年的外调,现在怎么就回来了?”
“最近我母亲身体不好,所以抽空回来陪陪她。”
“哦,那替我向臻姨问好,等下次有时间我一定去探望她。”
沈绍廷替他斟满茶水,应了一声后浅笑着说:“表哥,听说你最近也快定下来了?还没来得及恭喜你呢,不过下次这喜酒我应该是喝不上了。下次回来得又是好久之后的事情了。”
“绍廷,想说什么就明说。”顾靳原的眸色微深,不动声色地抬起眸子。
以前这两人的关系从不见得好,此刻竟然能平心静气地坐在一起,倒也是个罕见的事。
沈绍廷直接开门见山地说:“表哥,我替初见感到开心。终于,算是解脱了。”
茶盏内滚烫的水不慎洒在顾靳原的手背上,灼人的刺痛。
以前沈绍廷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初见一步步走到顾靳原身边,而无能为力,现在就只觉得命运弄人而已。
就像他以前也从没想过初见会和关叶深有交集。
沈绍廷见他不说话,也无所谓的样子,自顾自地缓缓说道:“你不知道初见这个人,她受了委屈是从来不会说的。”
“我没心思听你们以前的事情。”顾靳原浅淡地出声,微蹙的眉眼间已然出现了些不耐烦之色。
沈绍廷不在乎他的语气怎样,继而又道:“为什么不想听?哦,对了,反正初见都已经申请了外调,以后你们应该也见不到面。”
果不其然,顾靳原的脸上平静的神色出现了裂痕,他皱着眉问:“什么时候的事情?”
“你不是没心思听吗?”沈绍廷绕起了弯子。
顾靳原沉默了一瞬,唇畔带着似笑非笑的弧度:“绍廷,你现在和我说这些有什么意思?是想炫耀作为首任的优越感,还是说在同情我和你是一样的下场?”
“顾靳原!听说你瞎了一段时间,我看你是真的瞎!”沈绍廷重重地将茶盏搁置在桌面上,发出很大的声响,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恼什么,只是有种不甘心。
顾靳原环顾着这间茶室,他忽然觉得莫名的眼熟,半年前好像就是在这个地方。
他得知了她私下里来见了沈绍廷,回去还冲她发了好大一通火。
他的眸色冷了下来,不动声色地讥讽着:“你不用提醒我,我知道她一直没能忘得了你。”
闻言,沈绍廷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一般。
沈绍廷清朗的眉眼间也闪过嘲弄地问:“你到底了不了解她?初见性子虽然软,可她一但下了决心的事情就从不会回头,你到底是被什么蒙蔽了眼睛,才说她对我念念不忘?”
沈绍廷虽然不甘心说出这句话,可他还是说了出来:“以前,我母亲私下找过她一次,可她一次都没和我说。明知道我母亲不喜欢她,却还是在我面前强颜欢笑。”
“你知道为什么吗?她就是不愿意让别人为难,是因为在乎。”
在乎?顾靳原默念着这两个字,他不止一次的问过她,可她的态度永远是让他捉摸不定。
现在有人在说着什么可笑的在乎?他不知道自己此刻是一种什么样的复杂心情,只是唇畔的嘲弄之色越发的深沉。
“我不想听你们以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