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她虽昏迷过去,人却还没糊涂,这个宫女甚为陌生,不是她宫里的人。
宫女柔柔而笑:“奴婢半夏,太后知道错怪了贵妃娘娘,遣奴婢过来服侍您,直至康复。”
半夏?是太后的人?好像走了这么多趟宁德宫,都没见过她。
似乎知道她心里所想,半夏又道:“娘娘自然是不识奴婢的,奴婢这阵子代太后娘娘前往东山念经祈福,前日才跟随皇上一起回宫。”
这一听,染青不由多看了她几眼,此宫女仪态从容,而且能代太后祈福,想必很受太后重用吧。那场风波应该是过了吧。
突然想起什么,她说前日,也就是说自己昏迷了有两日,今天已经是第三日了?一把捉住半夏的手,问道:“绿珠呢?她有没有被救起?”
半夏的眼中露出疑惑,不明她指谁。染青连忙解释:“就是本宫护在身下的那个宫女,她如今怎样?”当时她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不知还来不来得及救。
半夏神色微变,垂下目光不与她碰触,轻声道:“奴婢......不知。”
染青见她此状,心中惊疑,难道事情有变,绿珠她......
“寒玉,寒玉——”扬声而叫,之前缓兵之计让太后把寒玉压入大牢,如今皇上回来,想必应该已经被放出来了,可是为何她不在自己身边?
虽是扬起声音,可是喉咙干涩难忍,喊出的声音竟是沙哑,又忍不住咳起来。
半夏赶紧上前扶她坐起,忧虑地说:“娘娘,您身体还弱,不宜太过忧思。寒玉......她受了罚,暂且不能服侍您,娘娘若有什么吩咐,不妨找奴婢。”
染青一惊,“你说什么?受罚?寒玉受了什么罚?”难道太后下令把寒玉带进大牢后,还对她用刑了?
却见半夏欲言又止状,“到底怎么回事?”
半夏却从旁边端来药碗递到她跟前,轻声道:“娘娘,药快凉了。”决口不提刚才之事,这让染青心中更加疑惑,不好,难道寒玉遭了不测?
想也没想,就掀被要下地,脚刚触及地面,浑身疼痛而来,腿一软,又跌坐在床上,而那处也是受创之处,这一坐,痛的她倒吸冷气。
半夏惊呼:“娘娘,您这是干什么?您的伤还没痊愈,不能这样乱动。”
染青冷哼了一声:“你不告诉我寒玉的情况,本宫只好自己去问了。”说着手撑床,作势又要再起,半夏无奈只好连声道:“娘娘,奴婢说,是皇上下的令,寒玉护住不周,鞭刑三下,由韩总管执鞭!等伤好后,皇上还要她罚跪三日!”
这一听,染青不由大怒:“岂有此理,这与寒玉何干?那种情况下,寒玉要怎么护住?”
抬眼就见半夏惊的目瞪口呆,这才自觉刚才一气之下居然怒斥“岂有此理”,而此话则是争对皇上,恐怕东云皇朝都无人敢这么指责吧,难怪半夏如此震惊。
既然话已出口,也没法收回,她转过头问:“皇上呢?”
“回娘娘,午时皇上来看您,那时您还没醒。之后皇上回御书房处理朝务了,稍晚一些皇上会再来,若看到娘娘醒了,皇上定会很高兴。”
染青却是提了口气,再次从床上站起,身体颤了一颤,许是连着两日昏迷,手脚酸软的缘故,只要走得几步就会好些的。
“娘娘,您还如此虚弱,实在不宜走动。”半夏在一旁规劝着。
染青淡笑摇摇头,叫她坐在这里等她如何坐得住,不仅是寒玉的事要去找秦天策理论,更主要的是她要去问问那绿珠到底怎么样了。当时她已经慢了呼吸,若不及时抢救,恐怕.....
无法控制心底的害怕,如果绿珠死了,她想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心安的。
且看半夏吞吞吐吐的,直觉可能事情不妙,难道是秦天策不肯医治绿珠?不行,她必须现在就去找他,只要她求他,想必他定会同意救治的。
“本宫想立刻见到皇上,现在就去御书房。”语声坚定,不容置疑。
“可是历朝历代,后宫不能参政,宫妃是不许踏入御书房的。”半夏忧虑地说。
染青迟疑了下,想了想道:“法律还不外乎人情,本宫并非干政,只是找皇上说点事情,走吧,不要再多言。”步履虽然不是太稳,但是已经可以缓缓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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