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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小钟哥你怎么在这里？”孟小羽强忍着不适，出声问道。
刘钟这时也发现了孟小羽，连忙把烟掐灭，说：“心情不好，出来坐坐。小羽你要下楼？我陪你去吧。”
孟小羽用记忆搜索了一下，刘钟这人虽然在学校不认真学习，打架抽烟看起来挺混蛋的，其实人并不坏，小区四邻也并没有传出过他干过什么坏事的传言，顶多大家在张家长李家短的时候，会顺带说一两句“刘广胜家那小子，不争气，考了两年还考不上大学，在学校也不听话……”
嗯，这就是最难听的了。
因此孟小羽对刘钟倒是没多少防备，点了点头，两人一起下楼。
为缓解尴尬，孟小羽没话找话说道：“小钟哥，你这次考试怎么样？听王婶说，你考完试回家什么也不说，他们心里都没底呢。”
刘钟摇了摇头，一脚踢飞挡路的易拉罐，说道：“就那样，我的成绩你也知道，肯定考不上的。”
“那你有什么打算吗？”
“不知道。”刘钟沉默了一会儿，“总不能再去读个高六吧，其实就算再读一年，也没什么用，我天生就不是读书的材料。不过我也不想去工地当建筑工，累不说，也看不到前途。像我爸那样，辛辛苦苦一辈子，工资都是跟着行情涨跌，没有资历和经验这个说法，多干两年的未必就比新手工资更高。将来老了，体力不行了，还不如新入行的年轻人呢。”
说着，他转过头认真的看孟小羽：“你说，这样的工作，干着有什么意义？”
“那你去学一门手艺啊，修车、修电器、修手机，这些手艺学会了，一辈子都不愁吃穿的。”
刘钟自嘲的一笑：“我不适合干这个。我就想发大财，有什么事情能一年挣一套房子，就是我最大的梦想了。”
孟小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当初，自己高中毕业走入社会时，也曾有过和他一样的想法，等到现实把自己撞得头破血流，才渐渐放弃了那些不切实际的梦想，老老实实当一个打工仔。
刘钟，大概也要亲身经历一回，才能醒悟过来。
接下来一路无话，孟小羽买好面包，问刘钟道：“我回去了。天快黑了，你要回家吗？”
刘钟摇头道：“我去网吧坐会儿。”摸了摸口袋，不知是没钱还是突然又改了主意，“要不我去你家待会儿？”
孟小羽迟疑。
虽说她现在还没完全转变过身份来，但总算没有忘记自己已经不是曾经的大龄男青年了，让刘钟跟着回去，孤男寡女的，像什么话？若是对方突然起了歹心，以自己现在的身板，多半是打不过的。
不过，看了看他的眼神，那眼睛里除了一点对未来的迷惘，倒是没掺杂欲-念之类的东西，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应允了。
两人重新上了楼，孟小羽拿钥匙开门，先邀请刘钟进屋，自己跟在后面。
关门时，她留了个心眼，没把门关严，而是留了巴掌大的一条缝隙。这样屋里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都能很清晰的传到楼道里去。
反正刘钟进来，两人肯定是在客厅，孟小羽眼神一扫就能看到门口的情形，倒是不担心会有小偷趁机溜进来。
“小钟哥，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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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好茶水，招呼好客人，孟小羽坐在沙发另一边。
要说的话，似乎刚才在楼下就已经说完了，这会儿互相对坐着，除了尴尬，完全不知道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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