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丰收望着修福贵的眼睛,不太懂得他的意思。
米丰收不想再谈论这个话题,一向自负的他是不允许别人对他指手画脚的,所以转移话题道:“省长,我们还是要重视省里的动向啊,最近我看丁盛好像和严書記走得挺近。”
“是啊,省里的前景也不是很妙。”修福贵不禁想到了自己与省委書記严忠权的斗争。
“于光荣的副書記……上面还是没批?”米丰收问道。于光荣是现任南海省政府常务副省长,也是他们团队中的一员,最近修福贵正在试图提他为省委副書記。
“阻力很大,必竟现在都在减副。”修福贵皱着眉头说道。
米丰收不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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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不再问下去了,起身道:“老严快退了,不急。”
“希望吧,”修福贵说道,抬头看了他一眼,补充道:“还是要和方少刚好好联络联络……”
“不是我不想,而是难啊!”米丰收摇摇头,“你也知道方少刚只听乔家的人,更何况他对我是有警惕的。在他看来,他是乔家在南海唯一的代表。”
“还是要试试……”修福贵在省里与严忠权的斗争,一直都在寻求乔系的支持,但是正因为了有了方少刚这位乔家代言人的存在,使得乔系对他们的支持有些打折扣。在他看来,只要与方少刚保持好关系,那么乔系才会支持他。
但是在米丰收的心里却不这么想,走出修福贵的办公室,他还在自信地想方少刚只是一位副書記,自己上次已经屈尊去拜访他了,伸出橄榄枝的意图很明显。可他还按兵不动,作为一把手的自己,又怎么能三翻五次的去结交,他真把自己当诸葛亮了?
米丰收走后,修福贵坐在原地足足呆想了十分钟,对于米丰收在江洲的反常形为,他想到了两个字“嫉妒”!没错,就是这两个字令米丰收去失去了自信,失去了往日省委副書記的风度,可见这两个字是多么的可怕!
也许在米丰收看来,年轻的张鹏飞就应该向他臣服,他在江洲理所当然地搞一言堂等等……在米丰收的心里,江洲的所有干部都要对他表示尊重。这本没错,但是他忽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江洲在张鹏飞入主以来,干部的思想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们只认实力,不再只看资历,一昧的向领导妥协。
张鹏飞治下的江洲,他对年轻干部的大胆提拔任用,似乎在告诉人们,有实力的留下,没实力的滚蛋,我不和你玩!正是在这种想法下,导致江洲的干部没有把作威作福的米丰收放在眼里,而他到江洲后一系列的不成功表演,甚至是闹剧,也就引起了广大干部对他的蔑视。
张鹏飞似乎在用自己的方式给米丰收上了一课,可是他仍然沉浸于嫉恨之中,并没有反思。就像当年赤壁之战后的周郎,当他看到比自己强大的诸葛亮时,就想除之而后快,却从来没想过敌人比自己强大的原因。
米丰收也是如此,他就是要把张鹏飞赶出江洲,他无法容忍一位比自己小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超越自己。米丰收从来没有考虑张鹏飞成功的原因,他只知道自己必须比他强,一定比他强,只有自己才能成为江洲的强者!
性格决定命运,这是千百年来老祖宗留下来的保贵财富。修福贵脑中盘算着米丰收在江洲种种有失常规的做法,真的替老伙计担忧!
常委会上,米丰收传达了省委会议关于援助灾区的指视精神。他在会议上侃侃而谈,举手投足间仍然显示着一把手的气势。与省长修福贵谈完话以后,他身上的压力越发重起来。如果在江洲仍然无所作为,那么他将在本派系内失去信任,而华东派系在南海的分支力量、修福贵这伙人更别想取得乔系的支持。
政治不是小孩儿过家家,这是一场淘汰寒,胜者为王,败者滚蛋。虽然米丰收不相信张鹏飞的能力,但是他没有理由不相信老天的选择。老天是公平的,它的目光永远望向成功者。
就灾情的后勤保障工作,米丰收整整讲了一个小时,然后才停了下来,望了一圈,发现各位常委都在低着头,也不知道他们听进去没有。其实在与修福贵谈完以后,米丰收失眠了,他知道不能这样下去了。左思右想在会议之前给张鹏飞打去了一个电话,以谈灾区的工作为名,笑呵呵地扯了一大堆诸如“早上吃了什么饭”的废话。张鹏飞当然明白他的意思,米丰收是希望张鹏飞放弃个人争斗,暂时在工作上保持合作。
明白他意思的张鹏飞很想笑,因为每次的争斗恰恰是他挑起来的。所以打这个电话的结果没有让米丰收满意。张鹏飞并没有像他想象中那样好说话。其实这也好理解,官场中人是重在利益的,你说让我合作就合作,总要出个价钱吧?你一分不出就想让我乖乖听话,那怎么可能。
再说与米丰收相比,张鹏飞在江洲还算舒服,方少刚仍然在潜伏期,还不能触及他的利益。江洲的经济在金角的带动下,一天一个样,所以无论政治形式如何,对他的影响并不大。现在米丰收想要和平,那么可以,你要摆出和平的姿态,空手套白狼,我张鹏飞不干!
“下面由张市长讲两句吧,由他对各部门进行布属。”米丰收清了清嗓子,也不知道是话说多了,还是最近上火,嗓子有些冒烟,忙喝了口茶。
坐在他一侧的方少刚突然笑了,抬头望了米丰收一眼,十分有幽默感地说:“米書記,您最近为了灾期的工作日夜操劳,虚火上升,还是要注意身体……”